看着张着血盆大口,不停地往外开出离谱条件的表姨,她突然开始同情父母了,母亲当年是实在没法子打发这个胡搅蛮缠的表姨,才随便给那个表哥安排了个职位,破财消灾的吧?
她相信如果当初老妈不答应的话,以这个表姨的能力,一定会全天二十四小时地四处堵截她,逼迫她同意,可惜她不是当年的老妈。
“我看不如表姨你直接给表哥注册一个公司吧,现在注册一个公司只要几百块钱,他就在家里上班,工作轻松又自由,反正你也不指望他能赚钱,还有一个董事长的名头,说出去多有面子?肯定大把大把的好姑娘往上扑。”
“这能行吗?”表姨傻眼了,“业务是啥?”
“还要什么业务,不就是图个名头吗?”
“那不是皮包公司吗?”表姨也不是个傻瓜,没那么容易被她忽悠。
“皮包公司怎么了?反正你们只要个名头,又不指望他靠这个赚钱,表姨,你也别忽悠我了,你家可有五套房子呢,每个月收租收到手软,难道还差表哥这点儿工资?”赵晗如似笑非笑地说。
“可是这毕竟是假的啊。”表姨傻眼了,明知道是她不愿意帮忙,可是好像一时半会儿还找不到什么好理由反驳她。
“表姨,你还真别不信,你回去把这个主意告诉表哥,他肯定觉得好。”赵晗如笑嘻嘻地说,
“你就这么个儿子,当然是要把他捧在手心上喽,他想做什么就顺着他做什么,让他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不就是你们为人父母的心愿吗?”
“这主意真能行?”表姨被她忽悠得发晕,不明白她是真傻,还是装傻。
“怎么不行,当然行!不信你回去和表哥商量商量,要是觉得好,就自个儿去注册个公司吧,我不和你多说了啊,我还得买菜给我老公做饭去呢。”她朝她挥了挥手,快步回到了曲岳身边,推着他往超市的另一头走去。
“你给我做饭?”他站得离她不远,自然听到了她们全程的对话,“说起谎来眼不红心不跳的,没想到你还是个戏精,就忍心让我背死要钱的黑锅?”
她憋笑憋得十分辛苦,靠在他的肩膀上,抖动个不停,“你就牺牲一下吧,不然我可没有这么容易脱身。”
“那种人也值得你费口舌周旋?”他嗤笑一声,十分不以为然,不愿意搭理她,就甩脸子走人好了,还和她说那么多做什么。
“没办法,亲戚一场嘛,要是扭头就走,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
“我并不觉得你刚才出的馊主意,有顾及什么亲戚情分。”等到她那个表姨清醒过来,哪里会不知道她是在忽悠自己,到时候对她肯定更加埋怨。
“她对他的独生子非常溺爱,说不定回家真会花钱给他城里一个公司,方便她儿子顶着名头四处招摇,到时候就让她儿子去治她。”
她几乎可以预见那个表哥会对这个计划有多满意,而表姨就只能源源不断地去填这个无底洞,一旦她负担不起了,表哥就一定会和她翻脸。
“当年她三天两头地去烦我爸妈,我爸妈帮了她不少忙,可惜她只是把他们当成提款机,半点都不念着他们的好,我爸妈刚走,她就巴结上了赵明伟,可她是我妈的表姐,赵明伟怎么可能真的放心她?就算她再巴结也没用,儿子最终还是被赵明伟赶了回来。”她叹了口气,“我爸妈的命真是够不好的,净摊上这些极品亲戚,没几个是真心对他们的。”
“因为他们心软。”曲岳一针见血地说,谁家没几个极品亲戚呢?对那些如吸血鬼一样的亲戚朋友只要稍稍心软一些,他们就会如附骨之疽一样攀上来,誓要把宿主吸干榨净。
当初的鸿海集团也是被这些人榨得差点颠覆沉没的,对此他深有体会。
从某个角度上来说,赵明宏和曲从简也有相似的地方,他们太重感情,对自己身边的人过于心软迁就,他们不知道这样的迁就最容易养出白眼狼。
所以最后,他们俩都失败了。
“你说的对,我就不信我爸没有发现赵明伟和郑敬的不怀好意,可是他始终忍着,让着,以为这样能够唤醒他们的良知,他们能够及时悬崖勒马,却没有想到自己最终养虎为患,简直是现实版的农夫与蛇啊!”她长叹一声,“我以前总觉得我妈特别聪明理性,比我爸干脆利落得多,现在看来,他们俩都一样心慈手软,换作是我,早就对郑敬和赵明伟动手了,哪怕明知道会让我爸埋怨我,我也一定要动手,可惜没有时光机啊。”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