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牢前,他的母亲得了尿毒症,长期透析花光了他所有的积蓄,突然有一天,他的账户里打进了五十万,他撞人之后,他的母亲立刻被安排住进了医院,很凑巧地出现了一个合适的肾源给他的母亲做移植手术,因为这笔钱,他的母亲又活了三年,去年刚刚去世。”曲岳不紧不慢地说着,尽可能地照顾到她的情绪。
她面无表情地盯着那张照片,没有任何反应,仿佛没把他的话听进去。
“你还好吗?”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觉得他很可怜吗?”她抬起头,冷漠地看着他。
“原本很可怜,但是在他杀了人的那一刻起,就不值得可怜了。”
她的肩膀微微垮下,“他杀了我妈妈,竟然这么快就能重获自由了?”
“五年的徒刑不算长,另外,他在狱里还学习了车辆维修,自考了法律的学位。”他看着照片上的男人,也觉得不可思议,仿佛这几年他并不是去坐牢的,而是去潜心学习的。
“他是去坐牢的,还是去学习的?他在牢里的日子,怎么能过得这么舒服?”她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显然他是有人特地关照过的,不是每个犯人都能过得这么好的。”他顿了顿,“我认识几个朋友,可以让他们帮忙,在他最后的这段刑期里给他换一个监狱。”
“好,我要让他在最黑暗最残酷的地方,和最穷凶极恶的犯人关在一起。”她咬牙切齿道。
“现在监狱的文明程度都比较高,c市的监狱恐怕没你想象的那么糟糕,最多也就是挨牢头狱霸几顿打而已。”
“我知道,”她冷静下来,“能查的出来当时打钱给他的人是谁吗?”
“是这个账户,”他将一页写着账户和姓名的纸交给她,“户主的c市郊外的一个农民,和你父母八竿子打不着边,他文化程度很低,也就勉强认识几个字,应该是为了贪小便宜,把身份证借给别人开了这个账户,账户里的资金往来他一概不知,这个账户做完这笔交易后,就被弃置不用,目前是查不到其他线索。”
“我知道你请了私家侦探,凶手很快就要出狱了,我建议他一出狱,你让私家侦探严密监控他的一举一动,他刚出来举目无亲,应该会去找幕后黑手帮忙。”
“我明白,多谢。”她望着银行卡号发了一会儿呆,一直以为人的生命是无价的,没有想到宋瑜那条鲜活的生命只值这区区五十万。
简朴而大方的会议室里,铺着皮革做的机织小地毯,一个看上去格外柔弱的女子脸上却有着极不相称的傲气,她说话的声音不大,却一字一句地充满了铿锵的力道。
“钯的供需之间存在极大的不平衡,我们相信对它的供应不足的计算结果始终正确,而且我也到了西伯利亚的一些矿山餐馆过,还与一些汽车公司和牙科医生谈过,我很确定它的价格会上涨,现在的低迷只是一时的,所以我认为应该继续持有钯头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