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大的湖堤之上,不管是画舫上的人,还是岸边的人全都呆住了,久久反应不过来,待到一曲终了,回过神来的人,拼命的鼓起掌来,一时间,掌声不断,源源的传进画舫,玉钩没想到竟然有人给自已鼓掌,抬眸望向湖上,只见那些画舫上和岸边的人都在给自已鼓掌,不由轻笑。
“这是你自已作的曲子吗?”
欧阳离烟目光变幻不定,探究的紧盯着玉钩,慢慢的清亮起来,淡淡的笑,柔声的询问玉钩,玉钩一怔,她哪里能作得了这样的曲子,只不过即兴拿来用了,可是此时说了只怕他也不懂,只默然无语,那欧阳离烟便认定了是她作的曲子,心内对她倒有一些赞赏,看来这女人倒不似那些寻常的草包女人。
“不错,采雪果然是才女,过来吧。”
“谢王爷的夸奖,”玉钩不卑不亢的开口,提起裙摆走了过去,画舫之中温馨浪漫,欧阳离烟退去一身的贵族之气,笑意溢在唇边,整个人柔软得就像一块上等的宝玉,令人怦然心动。
两个人正说着话儿,月津走进来靠近欧阳离烟的耳边轻声的说了一句,欧阳离烟的脸色陡的大变,眼神凶残冰冷,握紧了双手,青筋暴突,室内一下子冷萧下来,只听得他沉声开口。
“靠岸。”
“是,王爷,”月津恭声领命飞快的退了出去,吩咐船手把画舫靠到岸边去,玉钩一时不敢多言,等到欧阳离烟的神色缓和了一些,才轻声的开口:“王爷,出什么事了?”
欧阳离烟抬眸,一刹那,漆黑的瞳眸中闪过痛苦和失落,令人心疼,玉钩只觉得自已的胸口一抽,很是不好受,原来他难受,自已已经会为他心疼了,难道她真的喜欢上他了,这感觉沉沉的压抑着她,明知道府里妻妾成群,明知道他看着的是她身上苏府的权贵,可是就在他一而再,再而三温柔疼宠她的时候,她竟然迷惑了。
欧阳离烟摇头,缓缓的开口:“本王有点事,呆会儿让侍卫送你回王府去。”
“好,”玉钩点头,不知道他究竟出了什么事,这样一个霸气权贵的男子,有什么事可以让他慌了,神色都变了,玉钩暗自猜测着,却什么也没说,画舫中一时静谧无声,直到靠了岸,月津的声音传进来。
“王爷,靠岸了。”
“好,”欧阳离烟的话音一落,整个人已迫不及待的拭身飞上岸,那身形犹如白鹭般优美,破空而出落到岸边的马匹之上,只留下冷凌的话:“送王妃回王府。”
“是,”月津恭声领命,另一个侍卫飞云紧随着欧阳离烟的身后而去,月津请了玉钩上岸,没了欧阳离烟的遮挡,玉钩生怕有熟人看到自已的样子,只能低垂下头,一小辑秀发滑落下来,遮住了她脸上的光景,在众人的唏吁声中上了王府的辇车,方才松了一口气,那辇车已经离开了湖边,平稳的疾驶回王府。
这豪华的辇车中少了欧阳离烟修长的身影,便显得空旷宽大,玉钩斜躺在软榻上,轻抚着那长毛的毡毯,空气中留着龙涎香的味道,使得她安心的闭目养神。
忽然外面响起了一阵吵闹,惊了辇车上休息的玉钩,轻挑起帘子往外看去,只见僻静的街道上,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几个孩子围住了一个躺在地上的婆子,那婆子无力的轻吟着,似乎快断气了,可那些顽劣的孩子竟然不放过她,有人用脚去踢她,有人用石子丢她,玉钩的心里生出一些不忍,朝外面唤了一声。
“停车。”
月津竖起手示意车队停下来,策马近前恭敬的开口请示:“王妃,何事?”
“有事,”玉钩简短的吐出两个字,掀帘跳下辇车,径直的往那婆子走去,月津哑然,跃下俊马近跟上去,只见那些孩子一看到有人走过来,早一轰而散,玉钩也不理那些孩子,走到婆子的身边,蹲下身子望着她,只见她双眸里闪过绝望,无神的望着玉钩,唇角浮起愤恨,只见那手脚皆无力的垂下来,动都不能动一下,玉钩诧异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