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不能走!”邱和尚慌忙将他拦住,好不容易抓住根救命稻草,他那里肯轻易放过?张昊要是甩手不管了,他可真不知道还能去找谁帮忙了!
瞪大了眼珠子想了半天,邱和尚抓抓头皮摇了摇头:“这个事太大,我一个人做不得主,得找人商量商量才行!”
张昊就等他这句话,刻意提醒道:“这件事必须要保密,否则必定前功尽弃,最好不要让方家人知道!”
邱和尚点头答应,他虽然粗鲁却不蠢,很清楚这件事实在太危险,摆明了拿老师傅的性命冒险,他自己这一关都通不过去,更不用说作为方以智子侄那些直系亲属了。这种事,可是大逆不道的,以这时代的读书人那水泥脑袋肯答应才怪!
没过多久,邱和尚就把箫孟昉拖来了。他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人最合适,箫孟昉不但跟方以智是生死之交,平日以弟子礼相待,更被其托付了身后大事,倚重可见一斑。再则,箫孟昉毕竟是商人,脑子精明手腕灵活,不似方中履等人那般死板教条,比较容易站在一个客观的角度上看问题,并且真正掌控大局,却是决定这件事的最佳人选。
不过尽管如此,猛然听说张昊这个主意,以箫孟昉的城府心志仍旧给吓了一跳,倒吸一口凉气,不得不换一种眼光重新审视张昊:“这个年轻小头领果然不同寻常!此种主意他也敢想!”
方以智干的那些事,直系亲属中只有二儿子方中通清楚,其余的大秘密都掌握在箫孟昉手中,箫大老板深知方以智活着的重要性!他在,便是一面不倒的旗帜,二十年来经营的无数潜在力量都可以拧成一股绳待机发作;他死,则这些人立刻分崩离析树倒猢狲散,将来能不能成事难说得很,而他萧家忙里忙外折腾了这么多年,到时候好处一点捞不着不说,麻烦全都在身上了!
是人就有私心,萧家家大业大,几代人的积累才成今天这个局面,不可能为了某一个人随便舍掉,内心里,箫孟昉还是希望方以智能成大事,带挈家族兴盛。否则的话,单凭他对方大师的人品才学景仰就贸贸然将整个家族的命运绑在一起,他答应,其他人也未必答应!
只不过人在局中,不论箫孟昉还是方家人都不敢想这样的主意,凭着他们对方以智的了解,这执拗的老禅师根本不可能答应!而今却被张昊这个彻底毫无关系的局外人一句话道破,他惊异之余,更有一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
“张小头领!此事你有几分把握?”箫孟昉对张昊的态度越发客气起来,联系到此人小小年纪便当了一个山寨的头目,甚至带着几百人打赢了千多名官军的剿杀,其才具手段已经不能当少年人等闲看待。
张昊那眼睛毒的很,看得出来箫孟昉是心动了,心中越发淡定,将李苦经推到面前。李大夫眉梢眼角嘴角一齐往下耷拉着,面容愁苦的哀声叹道:“哎!此事艰险无比啊!老汉能让人睡过去,但能否醒来,却要看他自己的意志如何!”
箫孟昉闻言淡淡一笑:“这却无妨,禅师乃是一代高僧,本来就有相当的禅定功夫,心志之坚定更非常人可比,只要李大夫手下稳妥,该当无碍。”
他最清楚方以智当下的心态,后事都交代了,便是一片求死之心,但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这一死不但要时机得当,方式方法还要有讲究,否则便达不到应有的目的作用,可谓艰难无比!换一个角度考虑,这世上又有谁乐意随便就死呢?若是有一线生机,只怕是人都会下意识的抓住不放吧?
只不过,这件事必须顾及到方以智和方家人的脸面,更必须要保密,所以基本不可能事前让他们知晓了。所以这种种责任,只怕就要他们几个知情人来承担。
几个人悄悄谋划一番之后,在箫孟昉的推荐下,李苦经接管了方以智的治疗,连续几日的金针*加萧家供应的上好药物调理,方以智的身体状况迅速好转,中气越来越足,但精神头却一天赶不上一天,睡觉的时候比清醒的多,方中履等人不知就里,加上方以智自己也说最近睡得越发香甜,吃饭也好,只当是好转的迹象。
暗地里,箫孟昉利用自己的势力寻了个死囚让李苦经做实验,在针灸和药物双重作用下将人弄得假死,三日之后又救回来,验证了他手段无误。
七天之后,方以智吃过一顿丰盛的晚餐安心睡下,凌晨的时候,负责照看的侄子方中发突然听不到他的呼吸之声,小心试探一下骇然发现,禅师没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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