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博明惊讶地凝望着眼前这个时而寡淡清雅,时而又妖野美艳的神秘而多变的男人,良久才缓缓地吐出一句话:“云河,这船你住得惯吗?”
无论如何,云河仍带着病态。
作为这里的主人,杜博明不忘礼貌的一声问候,字里行间都是真情实意。
云河恭敬地笑道:“谢谢杜老板关心,托杜老板的福,我并无大妨。船上宽阔,如履平地,放眼望去,沿岸山水尽收眼底,吃的用的又是人间上品,我十分满意。”
“很好。”杜博明也笑了,他才将注意力放在云河双手捧着的一叠纸上。
“云河,这是什么?”杜博明问。
“杜老板,你为我一择千金,又收留我在飞鱼号上,我岂能好吃懒做,无所作为。这是我交给你的第一批作品,请过目。”
杜博明接过那叠厚厚的纸,一张一张地翻着看,表情又惊讶又激动。
天啊!这里每一幅设计图都不比他收到的第一幅逊色,更厉害的是,款式包罗万全,全身的饰物都齐了!
这些款式都是雍容华贵,优雅精致,甚至有皇室气派。
这云河真的只是凤来镇上一个山野大夫这么简单吗?即使是最优秀的宫廷设计师,也画不出这样的作品!
看到杜博明久久不作声,云河便汗笑着问:“杜老板,不知道这些设计图合格吗?”
他心里有些虚的,毕竟为了节省时间,只是抄袭的,别被杜博明发现什么端倪才好。
杜博明抬头望了云河一眼,叹了一口气道:“你的作品我很满意。只不过按你这速度,四千多件作品恐怕不到两个月就能完成,你就这么急着离开我吗?”
杜博明的语气之中竟带着伤感。
按照约定,只要云河把三千万的债务还清,就可以自行离开。
云河一天就能画一百幅,那四千幅岂不是四十天左右的事情?
云河这才明白杜博明的意思,他连忙道:“杜老板,跟着你衣食无忧,待遇优厚,天下底再也找不到像你这样的好老板了,我一穷二白,还指望跟着杜老板混口饭吃。只是我这个人不喜欢背负债务,想早点把债还清而已。”
“好吧!我也只是随便问一句。你按照自己的进度创作即可。还有,你昨天在我这里预支了一千万,而你每幅作品除去抵债的七成剩余的工钱是三千,相当于三千三百三十三幅设计图。这一百幅作品的工钱我得拿来抵数。你没意见吧?”杜博明问。
“我没意见,欠债还钱,这是应该的。”云河道。
“很好,你可以退下了,要是有其他事情,我会随时找你。”杜博明摆了摆手。
“好的。”云河走了。
待云河退出厢房,杜博明又把素竹叫来。
“竹子,你派人去凤来谷可打探到云河的他们底细?”杜博明问。
素竹恭敬地站着回答:“主人,根据凤来谷人的口述,云河他们一家三人是大概在七八天之前才搬入凤来谷,他们并不是凤来谷的人。奇怪的是,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来历,凤来谷的人以为他们只是从周边其他下民的聚居地搬来的。”
“果然不出我所料。”杜博明自言自语:“我就知道,凤来谷这种小地方,是出不了像云河这样的人。”
素竹好奇地问:“主人,你是不是怀疑他的身份?担心他是其他势力派的卧底?要不是竹子想办法试探一下他?”
杜博明道:“这一点现在还不能断定,先别轻举妄动。我只能确定,他从前的经历绝不平凡。对于一个来历不明,又身怀奇才的人,将他留在自己身边观察,总比肥水流入外人田好。”
“竹子明白了。”素竹道。
接下来的十天,云河和幻夜都呆在工作室里,足不出门,埋头苦干。
云河一口气画了一千多幅设计图,而幻夜也完成了十件水晶雕刻。
这一天,素竹突然来到船上的工作室找云河。
素竹对云河说:“云公子,我们的船今天来到青龙城河段,我家主人将会在青龙城逗留三日。主人特别交代了,青龙城热闹繁华,要是云公子觉得闷,可以放下手头上的活儿,到市集走一走。”
“好的,竹子请替我向杜老板说一声谢。”云河笑着回应。
素竹临走之前又给云河留下三个银制的令牌,解释:“这是主人给公子的通行证,有了它,公子想进出青龙城就没人敢为难你的。”
云河拿起通行证看了一下,感慨地说:“这就是上民穷其一生,努力攒钱想换取的通行证了吗?听说每座城池都有专用的令牌,每块令牌要一万无上币,而且只有一年期限。没想到我今天竟然垂手可得。”
素竹笑道:“云公子,你所说的只是普通的铜令牌。铜令牌是一城一牌,上面还刻着相应的城名,期限的确是一年。而主人给云公子的银令牌是四城通行的,且是没有时间的约束。”
“这岂不是很贵……”云河汗汗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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