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只纤纤的手指被冰冷的河水浸泡得僵硬,连指甲都发白了。
偏偏那张瘦瘦的脸颊上却没有丝毫的痛苦,他依然安祥地瞌着眼帘,任由这群食人鱼载着他随水飘荡。
灵河的水流很急,云河被王力推下水后,被河水冲到很久的地方才在水流变慢的地方陷入淤泥里,这也是为什么天宗刚才找了很久才找到他的原因。
此刻,云河飘流的位置已经距离他落水的地点相去甚远。
与此同时,姜达父女终于赶到灵河码头那边了。
今天因为有重要客人到访的缘故,凤来谷河段已经禁了捕渔,河道只允许商船驶进来。
此时,码头只停泊着一艘超级大的豪华商船。
姜达父女有些无助了,如果是渔船,让帮忙打捞一个溺水者,或许还愿意帮忙,毕竟渔民也是凤来谷的人。
然而,所有商船都是外来船,都是来这里采购银原石的。
一般做生意的人,特别是生意做得很大的人,都很讲究风水,对于不吉利的东西,他们是不想沾的。
他们都是来这里发财的,他们的船是用来载银子的,你让他们的船去河中打捞一个毫不相干的死人,他们怎么可能会愿意呢?
而且,眼前这条豪华商船,盖得比房子还高,比院子还大!
船身装修得金碧辉煌,一看就知道,它的拥有者,是富甲一方的商人。
船头有一个醒目的标志,是一条用纯金铸的飞鱼。
这艘船有一个响亮的称号,叫做“飞鱼号”。在凤来谷,除了新来的云河和唐紫希他们,没有人不认得这艘船。
因为“飞鱼号”就是凤来谷最大的客户,杜博明老板的专用商船。
“糟糕了!今天是杜老板来提货的日子!恐怕他是绝对不会帮我们的……杜老板每个月来都会在凤来谷逗留三日。等到杜老板离开,渔船才可以下河,要是到了那个时候再去找云河,即使能捞上来,剩下的也只会是一堆枯骨了……”姜达沮丧不已。
“父亲!我不管他们答不答应,我都要去试试!”姜莉莉听了,又急哭了。
姜莉莉说着,就向着守在码头边的两个侍卫冲过去。
那两个侍卫全副装备,手持兵器,凶神恶煞,一向就知道并不是什么善类。
他们并不是皇族的侍卫,只是杜老板花重金请来的佣兵。
“丫头!”姜达想拉也拉不住了。
姜莉莉哭着对侍卫说:“侍卫大哥,麻烦你们行行好,转告杜老板一声,我有十万火急的要事相求!云哥被人推下河了,现在生死未卜,求杜老板行行好,发船去救救他!大恩大德,没此难忘!”
两个侍卫一听,果然勃然大怒。
其中一个侍卫一手将姜莉莉推开,恶狠狠地骂:“大胆下民!杜老板正在跟长老商议跟凤来谷合作的发展大计!岂容许你在这里吵吵闹闹!滚!”
另一个侍卫也生气地骂:“放肆!谁不知道灵河中有群食人鱼?像你们这种低贱的下民掉水里没几下就会被那群食人鱼吃了。我们的杜老板是何许人也?他身份尊贵,就算拿你们这些下民来当牲口也是合法的!你却让杜老板的船去捞一个死无全尸的人!要是沾上了什么晦气,影响了杜老板的生意,就算把你们的凤来谷砸了也赔不起!”
这两个侍卫都是无境的高手,跟他们相比,姜莉莉真的是一介弱质女流了,被侍卫推了这一下,她的手臂和脚都擦伤了,而脚骨也扭到了,一时痛得是站不起来。
“丫头,你没事吧!”姜达连忙跑过去,心痛地将姜莉莉扶起来,悲伤地说:“丫头,我都说过,让你别冲动,你怎么不听。”说完,又回头瞪了那两个侍卫一眼,气愤地骂:
“你们不愿意救人便罢,为何还要出手伤人?难道在你们眼中,人命就是那么卑微,连那些破石头都不如?你们如此无理,又如何诚信于天下做正当生意?”
“臭老头!你敢骂我们杜老板?你一定是活腻了吧?行!我现在就成全你!就不知道你这副骨头能受得住我几拳!”
那个对姜莉莉出手的侍卫将手中的兵器递给他的队友,就捋起袖子,一步一步向着姜达逼近。
看样子,他是认为收拾姜达这种老头,连用兵器都觉得是杀鸡用牛刀了。
姜达觉得自己活生生地被人鄙视,心里不是什么滋味。
这就是可悲的现实,有钱的人能呼风唤雨,将穷人踩在脚底之下。穷人的命就像泥一样,没有人会同情你。
姜莉莉抱着姜达,一时吓得又是眼泪直飙,她不甘心!
难道自己救不了云哥,现在连父亲也要遭殃?
情急之下,她一边哭,一边大声吼:“快来人啊!杜老板的手下要杀凤来谷的人!你们这些上民不就是生下来体质好一些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凭什么随意欺负我们!我们凤来谷虽然没有无境的人,也很穷!但是我们是很有骨气的!就算你们杀了我们,我们也不会瞧得起你们!你们这群穿着衣服的牲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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