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枫专心的开着车，萧桀沉默着，车里只有米筱筱和米羽然的声音。

“在学校好吗？吃的习惯不习惯？有没有人欺负你？还有，你的身体……”

米筱筱现在的样子，就像个宠爱孩子的妈咪一样，这样的问题她每次见到羽然都要问一遍，亏得她也不嫌烦。米羽然握住米筱筱的手，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或点头，或摇头。最后终于是也忍不住掩住了姐姐的口。

“姐姐，我很好。大家都对我很好，你不用担心的。”

米筱筱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脸颊红红的，看起来像熟透的苹果。她也知道萧桀按道理不会亏待羽然，毕竟她付出了那么多……他们给她和羽然提供了最好的学校，也给了他们最好的生活条件。她和羽然的一切，都是萧桀给的。从某种程度来说，她还是感谢萧桀的，他给了羽然的一生无忧，而她付出的，其实并不算多。

他并没有禁锢她，除了禁止她和其他男人接触。虽然他说她是女仆，但实际上她除了负责他的一日三餐与夜宵，其余的都有佣人在做。除了……但那也是她愿意的。

想到这里她感激的转头去看萧桀，正对上萧桀微微侧目看她，依旧是冷漠的，但是勾了唇角。

“哼，还是羽然比较懂事。不像某些人，一再的怀疑我们在残害她的宝贝弟弟。”

夜枫终于发出了这一路以来的第一声，米筱筱听出了他声音里的不高兴——羽然所在的男校在Z国也是首屈一指的，平时多是他在照顾羽然，因为萧桀并不让她和羽然接触太多。萧桀说，男人应该自立，而米筱筱是典型的‘慈母多败儿’。

她承认，她想要宠着羽然。她们没有了妈妈，没有了任何亲人，唯一的亲人就是彼此。

所以她这样的询问羽然，似乎是有意思在怀疑夜枫对羽然不好。她嚅嗫了一下嘴唇，最后还是开了口。

“谢谢你。”

她看着后视镜里夜枫的眼睛说道。夜枫冷哼一声，但是那微微上扬的嘴角显示，这句话他很受用。

其实想要他们高兴还是很容易的。只是尽管已经相处八年，她还是不能习惯对他们露出热络的表情。和他们之间，总是有隔阂。他们和她，始终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下车的时候米筱筱牵着羽然的手，很快乐的往客厅走去，一扫羽然不在时候的拘谨。萧桀和夜枫对视了一眼：八年了，米筱筱已经从可爱的小萝莉，长成了性感迷人的美少女。然而她的心门，始终不曾对他们打开。

推开大门的米筱筱被惊讶住了，羽然也是。片刻以后，她的眼睛里涌上一股热潮。

“喜欢吗？”

萧桀淡淡的站在她身边，伸手握住了她小巧的手掌。米筱筱重重的点头，用力的吸了一下鼻子。

“谢谢你。桀。”

有羽然在的时候，萧桀不让她叫他主人，也算是给她在羽然面前保留最后的尊严。

整个客厅布置的富丽堂皇，巨大的音响里流淌出快乐的乐符，处处挂满了她的照片。从她八岁起，到现在十六岁，八年之间的许多美好瞬间，都一一记录着：她每一次站在领奖台上，她的每一个生日，还有许多她自己都已经不再记得的美丽，全部在眼前，这就是她八年来的生活，看上去多么令人羡慕。

而最中央的，是一个豪华的八层大蛋糕，上面写着：祝贺筱筱公主顺利毕业。

羽然不知道何时悄悄的放开了她的手，他站在她身后不远处，幸福的微笑：只要姐姐幸福就好。在他心目中，姐姐是永远的公主。所有阳光下的快乐，他都愿意为姐姐亲手奉上。那些夜幕下的肮脏，让他一个人承担就好。

右手腕忽然一阵钻心的疼，米羽然低头，看见夜枫死死的抓紧了他的手腕，那么用力，几乎要将手指掐进他的肉里一般。而夜枫的眼睛，紧紧盯着米筱筱。

米羽然不做什么挣扎，他早就对这样的痛麻木了。每当萧桀和米筱筱站在一起，夜枫就会这么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