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晋城已近旁晚,残阳似血,猩红中带着一丝神秘和诡异的韵味。
我不得不再一次佩服北宫沉睿那缜密的心思,居然连住所都早已经安排妥当,这是一座生活设施齐全而又清幽僻静的宅院,红砖绿瓦的看似有些年陈了,有点类似于以前明阳城里冷家的宅院,只是要稍小一些。
这可乐坏了紫云,从回来就一直兜兜转转的说着以前我们在明阳城的日子,大意是那个时候在大娘的淫威下过得如何心酸,但却很开心很快乐什么的。她好像完全忘记了我跟她说的失意那一码子事儿,闹着嚷着要在院子里转转,我就不明白这丫头大晚上的有个啥转头。
可是后来在花丛中发现了一样东西让我顿觉不虚此行,因为这院子里虽然没有碧湖和凉亭什么的,却有一处蔓藤编制而成的秋千,这可把我和紫云两个高兴得手舞足蹈了,你一轮我一轮的坐个没有停歇。
“紫云,再荡高一些,再高一些!”我灿灿的说道,笑得很开心。
我记得似乎我家的花园里就一个秋千,那时候还很小的我常常就坐在上头晒着太阳,天天数着日子想快些长大,我喜欢那种被高高抛在空中的感觉,好似要飞起来了一般,很自在。
那个秋千好像是爸爸帮我做的,又好像是二叔或是舅舅,真的,我都已经记不太清楚了。可是若是还记得又能怎样呢?还不是意味着终有一天会忘记。
忘记好啊!
忘记好吗?
我觉得脸上有点湿湿凉凉的,问紫云是不是下雨了?她说没有。
没下雨?可为什么那湿湿的液体浸得我心底顿感透凉呢?
我把头高高的仰起,然后又继续笑,笑得撕心裂肺,千呼后仰,一个劲的大声喊道,“紫云,荡高一点,再高一点!”
后来紫云对我说,当时好像真下雨了,就是纳闷怎么掉在她脸上的雨点是咸的呢?
玩累了,回来倒床就睡,模糊中似乎感觉有只手在我脸上蹭了蹭,很轻,很温柔,我想一定是紫云在帮我擦脸吧,然后就毫无防备的睡死了。
在梦里,我好像又看到了那座华丽的宫殿,很黑暗,也很安静。
不知怎的,我这次居然壮着胆子踏进了那座宫殿,好似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在牵引着我一路向里面走去。
殿内很黑,我只能凭着直觉向前走,但是让我诧异的是途中我居然没有撞到任何一样东西,我对这里好似很熟悉,那种熟悉感越往里走越是沸腾。
黑暗中,有一只手突然伸出来抓住了我,吓得我连连惊叫,想后退,却动弹不得。
我很惊慌,全身冷汗淋漓,拼命挣脱却毫无办法,我不知道拉着我的是人是鬼,只觉得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幽怨气息令我颤栗不已。
“你你是谁?拉这我做什么?”我声音都在颤抖。
没有应我,反而拉住我的那只手又加大了力度,让我怀疑手腕的骨头是不是都被他给捏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