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心难测慕佳人(1 / 2)

 “玉儿!”

水溶推门而入,双目微红,掩不住淡淡的忧伤。

“皇贵妃来了吗?”

“在前殿,马上就到‘揽月阁’。”

“你不去接凤驾吗?”

“……相见争如不见,不去了。”低沉沙哑的声音里透着无限惆怅。

黛玉挑眉看着他:“你喝酒了?”

“是!”

“害怕?”

“是!”

“怕见她?”

水溶一愣,盯着黛玉,好敏锐的女子。他没有回答,只紧紧的盯着黛玉,似要看到她骨子里去。

“现在是天启几年?”

“天启二十一年,怎么了?”

“天启二十一年……”黛玉呢喃着垂下了头,手下的琴弦再次响起,伴着低沉的吟唱:

“桃花帘外东风软,桃花帘内晨妆懒。帘外桃花帘内人,人与桃花隔不远。

东风有意揭帘栊,花欲窥人帘不卷。桃花帘外开仍旧,帘中人比桃花瘦。

花解怜人花亦愁,隔帘消息风吹透。风透帘栊花满庭,庭前春色倍伤情。

闲苔院落门空掩,斜日栏杆人自凭。凭栏人向东风泣,茜裙偷傍桃花立。

桃花桃叶乱纷纷,花绽新红叶凝碧。雾裹烟封一万株,烘楼照壁红模糊。

天机烧破鸳鸯锦,春酣欲醒移珊枕。侍女金盆进水来,香泉影蘸胭脂冷!

胭脂鲜艳何相类,花之颜色人之泪。若将人泪比桃花,泪自长流花自媚。

泪眼观花泪易干,泪干春尽花憔悴。憔悴花遮憔悴人,花飞人倦易黄昏。

一声杜宇春归尽,寂寞帘栊空月痕!……”

“……好一个,寂寞帘栊空月痕!”

“姐……姐……”水溶措鄂的看着进门之人,眼中一热,喉头微动,想说的话一下子却哽在了喉间。

“溶弟!”

进门的女子一袭粉色宫装,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这张脸实在美丽得令人窒息,令人不敢逼视。

“臣见过皇贵妃娘娘!”水溶隐去眼中的灼热,跪了下去。

“溶弟快起来。”一双纤纤玉手,扶起了水溶,“六年没见,溶弟长大了。”水雪柔眼中闪动着点点泪花,笑看着水溶。

“姐姐却一点没变,还是老样子。”姐弟两两相对,心中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随后跟进了北静王夫妻和着一名大内总管样的太监,一干宫女则全被关了门外。

水雪柔抽出了水溶紧握的手,看着站在花架下的黛玉,“你就是玉儿吧?”

“是,玉儿见过娘娘。”黛玉盈盈拜倒。

“快起来!”水雪柔上前一步,拉住了黛玉,“怪不得娘亲喜欢,我见了也是喜欢得不得了。”

“娘娘是来带玉儿去参选的吧?”

“……是!”水雪柔沉吟了片刻,点点头。

“那么走吧!”黛玉淡淡一笑,戴上了风帽,从花影下走了出来,缓缓向门口走去。

“玉儿!”水溶艰难的吐出两个字。他看了看自己的姐姐,又看了看黛玉,目光一直在两人之间游移。

“没什么好担心的,我还不一定就会被选上呢。”黛玉头也不回,语气平缓,看不出一丝感情波动。

“玉儿妹妹……”水雪柔欲言又止,心内苦笑:傻妹妹,你的确会落选,只是皇上一定会将你选入后宫。可这些话,她只能咽在肚子里,不敢吐露半分。

“你们要把我妹妹带到哪去?”不知何时,北堂冥浑身散发出透骨的寒气,冷冷的站在了门口,拦住了黛玉。右手一伸,就将黛玉的倩腰勾住,带入了怀中。

“你的妹妹?”太监总管高公公上前一步,盯着北堂冥,“这位姑娘不是王爷新收的郡主吗?怎么是你的妹妹?”

“笑话,我的妹妹什么时候成了这王府的郡主了?水溶,你倒是说说,我好好的把妹妹托付你照看几天。如今倒好,你们为了荣华富贵,要拿我妹妹做人情吗?”北堂冥能冻结人心的冰眸狠狠的瞪着水溶。

“王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高公公疑惑的望向北静王。

“呃~”水溶微微一鄂,很快反应过来,“高公公有所不知,这位姑娘确实是我这位好友的妹妹,只因家母喜欢,才戏叫了几声女儿。只是不知这消息怎么就传入了皇上的耳朵,让皇上误以为咱们家新收了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