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些什么样的信呢?“我把目光扫过去粗粗地看了一眼,但是没有伸手接。孩子已经不小了,一些事可以自己作主,我虽然还需要对他进行指点但终归不能永远代替。
“都是一些织田亲族发来的,有给我的也有给阿鹤的!”仙鲤丸见我没有接就又把那只手缩了回去,随手颠倒了一下,不过并没有挑出什么特别的来。“信上开始说了一些悼念信长主公和问候的话,然后就是彼此关系的攀扯……”
“那不就是一些非常普通的家书嘛!这也非常正常……”我故意装作没有明白他话里的内容,端起茶杯淡淡地说道:“主公蒙难之后织田家就出现的裂痕,如果说得难听点儿就是分崩离析的征兆。可叹主公生前意气风发势压天下,却也造成了织田一族内部再无强者的情况。这个时候想必本家的诸位殿下心中对将来也是充满了疑虑,所以这才急着四方联络以期稳定自己的地位,随说可悲但也却是人之常情,你就适当地宽慰一下他们吧!”
“父亲,只怕……只怕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看我有可能“误会”了他的意思,仙鲤丸的脸微微有些发红。“这些人在信的后面无一例外的涉及到了如今织田家的体制,或明或暗地都点出了信孝和信雄殿下的名字。
据儿臣的浅见,他们都已经被拉拢而分成了两派,正在极力争夺织田本家的控制权。信雄殿下似乎对信孝殿下作为执政非常不满,事事掣肘意图取而代之;信孝殿下也急于树立自己的权威对信雄殿下拼命打压,给孩儿来信的目的就说希望通过孩儿来争取父亲的支持!”
“你能看到这些我很高兴!”我欣慰地点了点头,随即又惋惜地长叹了一口气。“‘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啊……”
“您说什么?”他没有听清楚我说的后面一句话。
“没什么!”我摇了摇头。历史的车轮也许有一天也会从我身上碾过,犯不着为别人大发感慨。“那你是怎么回复的?”我继续问到。
“儿臣只是感谢了他们地问候,对于他们彼此的不满安慰了几句!”仙鲤丸说完后又不确定地问道:“儿臣自信对于当前诸星家的战略这么作是没有错的,但是儿臣不知道父亲是否还有针对他们中某个人的作法。毕竟诸星家作为织田家第一大派系不可能永远置身事外,儿臣唯恐干扰了父亲的大计!”
“很好。能想到这些说明你已经相当成熟了!”我微笑着连连点头,他能主动按照自己的判断应对这些事就是相当大的进步,且不说他地作法没什么错误,就是产生了某些误差也是一件增长经验的好事。“目前的情况下他们双方都已有了稳固的外援,还来找我们是为了自己的天平上再加上一块改变均势的砝码。因为征伐九州我们的主力很快要就要离开近畿,过多的牵扯进去无论对织田本家和我们自己都不是一件好事!”我趁机教育到。
“是,父亲!”他点头答应,看来是基本明白了。
“阿鹤最近的心情还好吗?”我随口问了一句。作为父亲对他的家事也得适当地关心一下,而且这也不完全是家事。
“还好!前些时候对主公和信忠殿下地离世非常伤心,现在已经好多了……”仙鲤丸点点头脸上有些忧色,但很快地就又飘了过去。“她收到的那些信也全都原方不动地交给了我,并且没有发表任何意见。我也曾就一些问题询问过她的看法,可她却说既已嫁入诸星家就是诸星家地人,叫我不要以她为念!”
“这才是武家本色,不愧是主公的女儿啊!”我不禁叹息着称赞到,能有这个结果我也就放心了。
仙鲤丸和阿鹤是最典型的政治婚姻,成亲之前只见过两面。而且是在众多人围观的环境之下。要说是有多深的感情基础自然是瞎扯。不过他们两个人性格和爱好还比较相近,都是属于稳重文静的类型,所以到最后却也称得上是相敬如宾。不过据我暗中的一点观察。阿鹤和仙鲤丸的性格应该还是有些不同,稍稍有些外柔内刚的个性。我经过反复权衡推理后最终判断,这应该是仙鲤丸的一个贤内助。
“主公,织田信照、胜长两位殿下前来拜访!”正在我想继续和仙鲤丸探讨一些家庭问题地时候,一个侍女急急地从跑了来禀报到,应该是刚刚从前面传来的信息。
“他们来了?”我稍加沉吟就对一旁的仙鲤丸问道:“你怎么看待这件事!”
“应该是有人预感到父亲将要远行九州,所以才让他们赶这个时候来作说客的吧!只是不知道他们代表了谁……”仙鲤丸侧头猜测到。
“走,和我一道去见见!”我说着就站了起来。
我带着仙鲤丸一进入小客厅,已经等在那里的织田信照和织田胜长就立刻站了起来,而且还必恭必敬地行了礼。“冒昧到访。打扰诸星殿下您了!”他们一边躬着身一边道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