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的话,那么我想先说两句!”在几个眼神交换过后长宗我部元亲的弟弟香宗我部亲泰开了口,他就是那天路上首先开口的中年人。
“既然香宗我部大人当仁不让,我们自然是洗耳恭听!”我微笑着向他作了个“请”的手势。
“予州殿下谬赞,抛砖引玉罢了!”他只客气了一句立刻就绷起了脸,完全不似那天在路上的亲和态度。“天下百年混乱根源在于朝廷黯弱,而朝廷黯弱之根本则是赏罚不明。今四国之乱尤甚天下,罪魁祸首不可不查!我长宗我部一家忠于朝廷,多年来为四国安定尽心竭力。可尤有窃冠宵小之辈居心叵测,勾结西国逆党阴以为乱。此辈不诛,何以安四国人心……”
“亲泰,在予州殿下面前不可如此放肆!”长宗我部元亲适时地呵斥了一句。
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至于河野通直,脸已经变成了猪肝的颜色。
看起来香宗我部亲泰的话是要把河野家置于死地,但隐含的内容还是替他大哥要求伊予守护这个位置。既然“罪”必须要罚,“功”岂不是更要赏了?更值得分析的就是长宗我部元亲斥责的那句话,是“放肆”而不是“胡言”,那就说明他也是支持这种论点的。
“河野殿下,您不想说两句?”我这个人可是相当民主的,正反两方面都要听一听。
“香宗我部大人一番慷慨陈辞实在是感人至深,我通直真是受教了!”河野通直毕竟也是个老奸巨猾的家伙,虽说打仗不怎么样可政治上还是有一套的,稍一沉吟就稳定了情绪。“河野家对于伊予纷乱确实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虽为守护却屡屡无力维持,使周边觊觎者有机可乘。虽然予州殿下仁德宽厚,可我自己却不能规避不省。此间事了,我一定亲赴京都向朝廷及内府殿下请罪!”他这几句话也说得相当有力,既指出长宗我部是觊觎伊予别有居心,又点出他们是没有资格指责自己的乡下小武士。
“长宗我部殿下,你又是如何说的?”我再次把头转了回来。
“要说话我确实有满腹的衷肠,只是一时又无从说起!”长宗我部元亲低垂着眼皮缓缓地说到,看样子他是准备在我面前“摊牌”了。他的这话一旦要是说出口来,就代表了一方势力的最终表态,那么也就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既然长宗我部殿下还没有想好那就先不要说了,反正我们时间还长得很!”我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地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一下子就封住了长宗我部元亲的嘴,就势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然后这才大刺刺地说道:“我原以为经过这么长的时间各位早该有了成熟的腹案,不想不但彼此分歧颇大就是自己也没有完全想好。既然如此我们不妨放一放,今天我也累了,大家明天继续谈吧!您看怎么样,长宗我部殿下?”
“……好吧!”长宗我部元亲木呆呆地盯着我看了半天终于点了点头,此刻他已经没法说“我本不是那个意思了”。
“殿下累了吧!”我回到卧室后莺和阿雪急忙上来问到,并替我换上一套更舒适的内室袍服。其实这场会谈进行了还不到半个小时,根本谈不到累。
“还好,人都过来了吗?”我坐下问到。
“都来了,正在准备应用的东西!”
“那就好了,我先要睡一会!”说着我就躺了下来。“今天的晚饭我要晚些,在顶层那间看得见四面景色的房间里摆上一桌酒宴。只邀请一个客人,你们都回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