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是何等身份?”我一进城就直接和众将进了议事大厅,随即把对方的谈判代表招了上来。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策略问题自然退居到了次位。
“回予州殿下的话,在下贱名土桥平次,属杂贺众,但也是根来寺泉识坊的门主!”土桥平次说着伏下身深施一礼,但我并没有发现他有唯唯诺诺的表情。
“这么重要?看来铃木等人对我还是很重视的啊!”我上来就没给他好颜色,这些人就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
“是!予州殿下名震列国势压一方,我等在殿下面前自然是诚惶诚恐!”
“说得好!”对于他话中的讽刺我并不在意,没有到了最后关头就服软显然也不是杂贺众的风格。“打掉牙往肚子里咽”这一套在京津一带并不罕见,解放前对这种行为称为“耍光棍”。“说说吧,你这次来干什么?”我冷笑着说到。
“在下为和平而来!”土桥平次面不改色地说到。“战争无疑会使生灵涂炭百姓受苦,纪伊长久以来的战乱已经造成了难以弥补的损失,予州殿下的悲天悯人之心历来为世人所争相传颂,必不会对此漠视!铃木和津田大人亦作此想,何况还是家园故地。如果贵我两家能够……”
“我的时间有限,直接说重点吧!”我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现在铃木重秀还有一战之力,派使者来不是打探虚势就是缓兵之计。不管出于何种目的,我都要给他们留下一个强硬的态度,这对打过之后真正的谈判有好处!
“殿下果然快人快语,如此我也就不罗嗦了!”土桥平次看这种招数对我没用,只好转回到正题上。“自畠山黯弱失国以来,纪伊屡遭战祸,能有予州殿下这样一位贤德重臣出任守护,这对大家也是一件好事。以杂贺、根来众为首的国人众准备接受您的守护地位……”
“条件呢?”我再次打断了他。
“主要就是请您归还属于纪伊豪族们的领地……”他的回答倒真是干脆,只是有些不合时宜。“当然纪伊豪族会向您缴纳田赋,份额以畠山旧藏文档为准;因为连年征战纪伊元气大伤,所以请您允诺10年之内不进行检地;如遇征战豪族们会附您出战,但请您不要限定出兵、出粮的数量;不要干涉一向宗在纪伊的传教活动;对于豪族之间的过继与联姻不……”
“放屁!”还没听完我手下的大多数将领就变了颜色,前田庆次作为北纪伊代官更是拍案大吼。“你们这些条件是清醒提的,还是睡着了提的?!大兵压境居然还想坐地起价,你们错打了……”
“庆次!”我先用眼神阻止了前田庆次的暴怒,而后转向了土桥平次。“你们的意思我大概明白了,很好!下面听听我的条件:第一、你刚才说得那些一律作废,统统扔到垃圾箱里去;第二、纪伊所有豪族按我指定的时间、地点报道,集中人员武器听候我派人点验;第三、在点验后我会按具体情况,定下各家保有的人员、武器量;第四、安置地点和土地数量也会重新安排;第五、我今后将随时核查各家有无私自招募人员、藏匿武器等情况;第六、所有豪族应全力完成我交代的任务,并将所有本家重要事宜随时向我的代官报告!”
我说完之后产生了一阵沉寂,这些条件只是我临时起意,事先没有和任何人商量过。
土桥平次坐在那翻了半天白眼才缓过这口气来,哆嗦着嘴唇好不容易说道:“久闻予州殿下仁德宽厚,今日看来……见面不如闻名啊!”
“仁慈是要讲,但也要对方听得懂才行!”对于他有这种反应我不但不生气反而暗自高兴,这说明他们已经没有信心了,见到双方没有调和的可能就有些乱了阵脚。“对于犯了大罪的纪伊国人众,并不存在谈判的问题,所要做得只有无条件投降而后乞求宽恕。你可以回去了,并给派你来的人们带上一句话:为了使纪伊变成一片乐土,我不惜高举不动明王之剑!”
“予州殿下……”土桥平次还想再作最后的努力,可两个近卫武士在我的示意下执行了“送客”的命令。
“各位!虽然我赶走了土桥平次,但实际并不是就此绝了谈判的通路……”他一走我就立刻又开了对众人说到。“只是此时的纪伊国人众远远没有认清形势,所以一场战争是必不可少的。在此我决定明天修整一天,后天一早全军开拔,进攻衔接南北纪伊的‘当国第一坚城’千石堀城!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胜猛率甲骑监视积善寺;霍思金率哥萨克监视太田城。一旦敌军出来,就在平原上给予其毁灭性打击!”
“是!”众将行礼应答。
“好了!大家先去各自安置,氏乡会同庆次、段藏尽快把围攻千石堀的计划搞出来!”说完我就宣布散会了。
在通向起居室的走廊里,我又让人找来了津田一算。“快到最后关头了,你给你的两个堂兄再去封信!”我对他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