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并没有受到任何实际的打击,但败退毕竟是败退!七月五日傍晚织田军开始陆续上路,经过一夜加一天的急行军来到了越前与近江的交界。在一夜并不算踏实的休息后,大军多少恢复了些精神,七月七日的清晨再次上路,踏过边境进入浅井长政的地盘。
从后队传来的消息说,由朝仓景键率领的军队已经开始了追击,但还只是保持着若即若离的状态,发生的仅是些零星的遭遇战,看来他们是想一直跟踪我们到浅井军的控制区域。
上午10点20分,我带领部队行进在北陆道的大路上,前面是池田恒兴率领的部队,后面跟的是氏家卜全的1500人马。“做好准备了吗?”根据我的计算战斗已经迫在眉睫,尽管相信竹中半兵卫的能力可还是有些紧张。
“没有问题……”竹中半兵卫回答时语气很自信,可面容很严肃。“经过昨晚的休息人力、马力都得到了恢复,我今早又检查了一遍,装备情况也完全正常!现在虽不能说处于最佳状态,但随时都可以投入战斗!”
“那就好……”我轻轻的点了点头,反正伸头缩头都是一刀了。
“主公,您只管放心!”跟在我身边的岛胜猛镇定自若的说到。“当初仅凭我们自己就击败了三好的5000军势,如今还有信长大殿的35000人马,取胜是毫无问题的!”
“主公,你实在是太小心了!”一直尾随在后面的新八郎突然说到,他的脸上满是激动与兴奋。现在他已经逐渐习惯了武家的新身份,只有在私下里才叫我大哥。“……现在的强弱一目了然,这种战斗还有什么悬念?我们要考虑的,实际只是怎么多取得几颗首级而已!”说着得意的挥了挥手中的“修罗之怒”。他现在除了一张娃娃脸外确实满像是那么回事了,一身漆黑油亮的盔甲分外威武。
“到底是初生牛犊……”前田庆次取笑的摇了摇头说:“打仗的事情可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我们目前身处客地,随时都有可能被前后夹击,要在什么样的地点作战只怕也要由人家说了算。”
“我可不是什么牛犊!”新八郎忿忿不平地辩驳到。“讲到和人打架,我未必就比你少!”
“哈、哈、……小孩子脾气还挺大!”前田庆次指着新八郎的脑袋笑着问道:“还说不是牛犊!那不就是小牛的角嘛?”
新八郎戴的是一顶中式的短延黑铁盔,由前至后有一溜铜鍪钉,和甲胄的式样很是协调。上面没有多少装饰,前立和吹返都没安,除顶门的鬼面上用红宝石镶了两个眼睛外,就是两侧各有一个淡黄色的两寸来长的弯弯小角。“这不是牛角!是虎牙!”新八郎现在对前田庆次是怒目而视。
正在两个人半真半假的闹着时,前面的队伍忽然停了下来。池田恒兴的部队虽然很安静的原地没动,但从更远的地方隐隐传来了阵阵喧闹。
“去打听一下,看发生了什么事!”
得到我的命令后一个亲兵策马跑向前面,不一会儿又转了回来。“报告主公,前面的大障垰被浅井军堵住了。大殿的本阵现在停在前面的山下,先锋各部正在攻击敌军!”他回禀说到。
该来的总会来,我无奈的摇了摇头。“重治和新八郎跟我到前面去看看,其他人归队待命!”说完后一催马向前跑去。
“在后面待不住了?那就一起到前面看看吧!”没多远就碰到了也正要往前去的池田恒兴,但看样子他却一点都不担心。
“柴田那家伙怎么在这么个地方磨叽!”我边走边向他抱怨到。“主公也是,要是碰到浅井主力就该马上展开全军啊!”
“你没走过这吧!”池田恒兴抿着嘴笑了一下,好像很高兴我也有不知道的事情。“大障垰是个山口,虽说不是很险要但也不过二十几丈宽,又处于一个坡上,太多的部队施展不开!”
“是吗?”我一时没了话,要被堵在这前景可不美妙。走了不太远我们就来到了织田信长的临时指挥所,他此刻正站在一个小丘上焦急的注视着前面,前军和中军大部分将领都围在他的周围,气氛显得很压抑。我和池田恒兴悄悄来到织田信长身后站好,也抻长脖子向前望去。
前面的情势确实不容乐观,500米开外的地方是一个两山相夹的山口,一支浅井军已经在那里设下了拦路的栅栏,由于过去曾经是盟友,所以我依稀记得那个旗号是浅井三将之一的海北纲亲!虽然人数不过只有1000左右,但一来借助工事,二来弓箭、长枪齐全,所以防守的相当稳固。目前正在进攻的是柴田胜家的两千长枪足轻,实话说论素质还算可以,只是装备得着实惨点,穿得只是最低档的皮甲,在几十米内无遮无拦的状态下,被木丸弓一射一大片。不过这也算难怪!仅凭着他那六七万石领地,这就是极限了。总之,进攻的情况很不顺利,而稻叶、佐久间两支部队正在山脚下待命。
“真是该死!”看到又一轮进攻被打退,织田信长狠狠的诅咒到。“你们谁有办法?”他用犀利的目光向后扫了过来。
不少人张了张嘴最后有没有说话,不是他们缺乏勇气,而是实在没有迅速突破敌军防线的把握。
“废物!”织田信长又扭过了脖子。
“主公……”我忽然感觉有人悄悄拉我的衣袖,回头看去却是竹中半兵卫。
“怎么?”我问到。
“您可以申请,由我们的骑兵去攻击!”他目光闪闪的说到。
“什么?”我被这个建议吓了一大跳。“让骑兵去攻坚?你没有搞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