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海林心里吃了一惊,和王群骥比,他还“嫩”了点,三驾马车各怀鬼胎,目标却相当一致,可没有想到,还没有说出来,就被王群骥看穿了。
王群骥笑得不阴不阳,让陈海林实在捉摸不透,官大一级压死人,在身为政治局委员的“钦差大臣”面前,省委书记其实是很渺小的。
常宁的文章,借题发挥,释放着一个重要的信号,简直就是为马上召开的常委会定了调子。
按陈海林的构想,对于“省棉纺厂被骗案”的责任追究,应该采取有轻有重,轻重结合的原则,前省长朱永军是自己人,又已经调到了京城,那是一定要保的,顶多在处理报告上一笔带过,主要决策人张华顺,现在荣升省长,是自己未来几年的搭挡,又有一个位高权重的哥哥保驾,想要把板子打重一点,自己等于得罪了张家以及整个高派,以后的工作还怎么开展,所以对张华顺,顶多只来个点名批评,就算是上纲上线了。
而责任的主要承担者,当然是常务付省长崔红日和分管工业的付省长肖国基,这两个家伙有个致命弱点,上面没人替他们说话,挨了板子也只能偷着哭,没办法,这是丛林法则,强者为王,一个承担决策失误的责任,一个承担监管不力的责任,可谓恰如其份。
可是,常宁发出了一个信号,他不会同意这样的处理。
王群骥看了看墙上的挂钟,笑着站了起来。
“老陈,开会时间快到了,咱们走吧。”
陈海林也跟着起身,一边苦笑道:“领导,你给句实话吧。”
“哈哈,你可以反过来想嘛。”王群骥拍着陈海林的肩膀发笑。
“反过来想?”
“是啊,三驾马车,你是跑在前面的,可你打算怎么让后面的能跟着你,不会跑偏了?”
陈海林哦了一声,若有所思的点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