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是你们挑起来的,那么俺以为首先必须要追究相关人员的责任;其次要由豫北区做出书面的保证,确保此类事件以后再也不准发生;第三必须要对我新四团的损失做出赔偿,毕竟这一次事件对我根据地破坏极大,已经给我军造成了巨大的经济、生命的损失。”八路军x军区第四军分区区高官兼军分区政委周砺书,代表八路军总部全权处理九盘寨事件。面对出面谈判的国民政府豫北区党部主任马知三,慷慨激昂,讲的有理有据。
“哎呀,周书记,误会,都是误会!”马知三知道这次谈判不会简单,关键是猴头崮独立第五旅已经被围困快两个月了,再不谈妥恐怕山上就要断炊了,张思云旅长一天三四封电报的催促区里尽快解决。顾顺风都几次来电要求尽快谈妥了。奈何,这个周书记就是死咬着这几个条件不松口,让他决定不了。
“周书记,这次的误会完全是由伪军引起来的呀,俺们有确切的情报说伪军要对俺们独立第五旅发动进攻,这不就想着御敌于山外,结果稀里糊涂的就和八路军兄弟打起来了嘛!都怪那个该死的炮兵营长,弄错了坐标,炮击了八路军阵地,才引起了两边的误会。现在张思云旅长已经处决了那个糊涂蛋炮兵营长,脑袋不都送到贵军了嘛!此等昏蛋差点造成友军反目,真真是死有余辜!”马知三等人现在也只能编出这么个蹩脚的理由来解释了,至于说这个说法占不占得住脚,是否合情合理,那也只能生拉硬套了。
“至于说书面保证的事嘛,俺们觉得还是尽量不要落在纸上的好。”马知三压低了声音道,“按照40年的军政部条例,贵军可是要退出中王山区的,现在你们又回来了,俺们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怎么好还出什么保证书啊?这要是泄露了出去,俺们豫北区的这些干部还不统统丢了乌纱帽,还要进班房啊!大家心照不宣,口头约定就好了嘛!说破天,这一方天地还不是由俺们这些人做主?俺说了不算,俺们顾主任也是这么个意思嘛。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大家都是有脸面的主政一方之人,难不成还能说话赖账不成嘛!”
总算马知三惯于官场应酬,鼓动三寸不烂之舌,把周砺书的前两条要求糊弄了个三分道理出来。只是这第三条赔偿,是再也马虎不过去了,按照顾主任给出的底线,大家讨价还价便了。
“周书记,古话说相吵没好言,相打没好拳,两边误会了交战,损失肯定是免不了的。不过,经过俺们了解,其实独立第五旅的损失也不比贵军新四团少所以您看啊,事情的起因毕竟是俺们那个糊涂蛋失误炮击引起的,必要的赔偿也是可以的,但三万大洋实在也是太多了。五千大洋,俺觉得上面还是能接受的——大家都退让一点吧,毕竟还是共同抗战的友军嘛,政府抗战这几年,资金也是特别紧张,尤其是俺们这些第一线的地方,几乎就没有收入呀多通融通融吧!”马知三又化身为买卖人,不惜哭穷卖惨地哀求道。
叫你们追究责任人,你们弄了个替死鬼的炮兵营长出来糊弄事;让你们作保证,你们反而拿几年前的什么狗屁训令说事;现在赔偿也差的离谱。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周砺书很是鄙夷地奚落了一通马知三,宣布休会。既然谈不拢,那就拖着呗,反正现在主动权在八路军手里,看谁熬得住吧!
“他娘的,土八路得了势了,弄得老子还要低三下四的!我呸——”马知三出了会场就是一口老痰喷了出去。吩咐身边的秘书:“再打电报给陈龙,问问他那边咋样儿了?几时能抽出兵力来?一个个的说的威风八面的,咋对付上土八路就怂了呢?!一个被人家堵在山上饿肚子,一个迟迟搞不定山里的八路,每一个能指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