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啊——”第一连越跑越快,终于高喊着大步攀爬上去,似乎要让这吼声镇住敌人,为自己壮胆。
“快快快,敌人上来了!把机关枪架上来!”两个射击孔,正对山道的主射口,捷克式探出了它黑洞洞的枪口,射手默默进行简单地瞄准,拉开了枪机。斜一些的射口,安置的是一支花机关,但凡有冲破主射口的土匪,必然就成了花机关招呼的漏网之鱼。两个地堡交叉火力封锁之下,再狡猾的漏网之鱼,也只能是死路一条!
“打!”一直等到土匪冲到了一百米之内,班长才猛地大喊一声——来了就不要想走了,放到眼前才开打,就是要让敌人来得去不得!
“哒哒哒,哒哒哒——”捷克式机枪枪声清脆,再射手轻微摆动的射击下,打出了欢快节奏的长点射。
“啊——,哦——!”炽热的子弹动能十足,撕开了血肉之躯,迅速如割麦一般将敌人一排排放倒。甚至子弹能透体而出,一颗子弹连续击毙好几个拥挤的土匪。这就是一次单方面的屠杀,面对突然而至的打击,气喘吁吁的土匪们根本就还不了手!只能发出一阵阵哀嚎,迅速趴到在山道石阶上。
一连被压在地上,一口气组织了十余次尝试,都被打得死伤一片,不过半个小时的样子,伤亡了七八十弟兄的一连再也坚持不住,纷纷后撤了下来。
对于这样死伤殆尽的连队,不要说各级长官不好怪罪了,就连那些督战队的弟兄也是垂下了枪口。都是活生生的人呐,就这么凄惨地死去,难道还需要责备么!
顾不上躺倒哀嚎的一连,二连被逼着上去,同样也只坚持了不到半个小时。不惜借助山道上尸体的遮挡,总算推进了一点儿,达到了五十米的距离,可惨重的伤亡之下,二连一样的黯然失败!
“团座,攻不上去啊!”夏君宝的参谋长递上望远镜,指着血红一片的山道,“一个连的弟兄,都挡不住五分钟的机枪扫射,这还怎么打啊?!”
“攻不上去也得攻!俺们还能怎么办?人家可都在后面等着看俺们的笑话呢!”夏君宝脸色铁青,“大不了全团死光!死光了俺们就解脱了吧!他娘的,真不知道打得这个仗有什么意义!”
“团座,慎言啊!”参谋长吓了一跳,忙劝告道,“要不先把队伍撤下来?大家再想想办法?”
“撤?这才开始就往下撤,后面怎么弄啊?”夏君宝苦笑了一下,“这种地势,能想什么办法?有坦克装甲车也开不上去啊!”
“呃——,俺记得好像就有这样的武器,几个人抬着往上拱,靠到了地笼子旁边就能炸了它!”不能不说参谋长见多识广,看来他是见识过护乡队的土坦克的。故此有这一计。
“那就赶紧的啊,命令一营,停止攻击!”夏君宝翻了翻白眼,似乎在怪罪参谋长说的迟了。不过,眼看着一营三连也在磨磨蹭蹭地集合,他赶忙让参谋去叫停——用脚后跟也能想到,三连上去也是一个字——死!现在有了办法,他也不想拿人命去填啊!
“老天爷,终于叫停了!”一营长抹了把脸上的冷汗,对着三连喊道:“赶紧的,马上去抬桌子,找棉被,还有麻绳。棉被都要拿水浸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