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立场混乱的午休(2 / 2)

我认为身为一个人,长相好看但不温柔是不对的!仓田同学竟然也是把我叫出来又爽约!哇啊啊啊啊啊!

夏目双手掩面,开始放声嚎啕大哭。但当他突然抬起头,看到呆住的村山时,又以充满确信的声音说道:

我知道了。你是中了邪恶的魔法,才会喜欢上那家伙的。

啊?

那家伙是邪恶魔法师!所以他会用奇怪的魔法来诱惑你。虽然这么做有什么意义与我们无关,不过要不是这样,像你这么可爱的好女孩,是不可能喜欢上那种人的。

是这样吗

垂下眉尾,村山歪着头思考。

听你这么一说,也不是完全没有这种感觉我从在开学典礼上看到一条同学时,我的胸口就这样紧揪着。

你看吧!那就是邪恶魔法啊!一定不会错的。

通常都会把这种情形叫做一见钟情,但夏目却始终以认真的表情主张他的想法。

如果不快点解除魔法的话就大事不妙了我昨天也差点被那家伙的魔法给杀了呢!

怎么会!我我该怎么办

我会保护你的。

可是,该怎么做

放心吧!我已经看清他的魔法了。

夏目学长好帅喔

两人对望着并紧握双手,在春风的吹拂下一动也不动。因此,连之后跑来的警员询问刚刚有没有高中生跑来这里,他们都完全没听到。

完全没察觉自己促成一对情侶的诞生,一条京介来到图书馆前的一个小公园。

在想要从警员手中逃离的过程中,他已经来到距离目的地学校很远的地方了。而紧迫不舍的警员气息也一直无法从背后消去。在寂静的公园前,京介迷惘着该不该逃进公园里。而这个公园正是京介两年前和砂岛礼子相遇的地方。

在设置禁止车辆通行用栅栏的入口处旁,一个杂乱的草丛里,突然出现一个黑漆漆的块状物。明明察觉到那是一个有着乱七八糟的黑发和黑皮肤的人头,但京介却花了三秒左右的时间才反应过来。

胜田先生?

京介一叫出那颗头的名字,那颗头一一名为胜田的男子,就用黑黑的手向京介打招手。虽然有一瞬间犹豫了,但京介还是马上跳进草丛中藏身。因为他听到在树叶的另一方,有跑过来的坚硬脚步声及警员的声音。

有没有高中生跑来?

他往那边跑走了。

在胜田回答同时,警员喊着再不停下来我就要开枪了并跑了过去。等到完全听不到那声音及脚步声后,京介从草丛里探出头来。

如果做出让警方会找麻烦的事可不行哦!

黑黝黝的皮肤,加上皱巴巴的T恤和膝盖处破了个洞的牛仔裤,胜田满脸笑容地低头看着京介。

虽然胜田乍看之下像是个流浪汉,但据说他是在赤道下某个不知名小国的教会里担任神官。他似乎只有在秋天和冬天时,会因享受季节变化而回到日本。因为除了眼白和牙齿之外,几乎都是清一色的黑、再加上他在日本的住所就是这个公园,所以留在日本的期间好像总是苦于歧视和迫害。而以肤色和住家大小来判断他人是不对的这个观念,京介就是从这人身上学到的。

我什么都没做,是那个警员自己觉得可疑才追我的。

京介一边回答,一边拨开黏在衣服上的叶子。而因为胜田露出白色的牙齿说着跟我来,所以两人就走向在公园深处胜田的家。

胜田住在攀登架上,挂着塑胶布所制造出屋顶及围墙的空间里。在住宅区正中央的公园里搭起这种东西,一定会被附近的人通报,而警方也会飞奔而来。但只要对赶来的警员提到胜田所信仰的美索达拉西教教义,大概都会被无罪释放。听说在美索达拉西教里,所有的土地都归神的dai理入神官所有,打算强夺的人就会遭到天谴,并在胯下长出常春藤。

进入覆盖着塑胶布的昏暗家中,京介坐在身旁的铁棒上并吐了一口气。他拿出香烟,并向在地面所铺的塑胶布上盘腿而坐的胜田问道:

今年您会在日本待到什么时候?

因为那边发生了争端,所以比往年晚一点,但明天就要启程了。而今天能和小老弟你见面,一定是美索达拉西神的神意。

胜田这么说着,并露出白牙轻松地笑着。

京介和胜田初次见面是在两年前,参加完砂岛礼子葬礼的回程路上。中学二年级的寒假,礼子说关东的冬天美中不足,若是没看到三公尺的积雪,我就觉得没办法度过这一年,而一个人到住在北海道的祖母家玩。京介虽然也受邀了,但因为有研习无法前去。

到机场为礼子送行的那天夜里,电视新闻播放着。在北海道的道东发生严重车祸的消息。那是十三辆汽车发生追撞的交通事故。而礼子所搭乘的巴士也被卷入这场车祸中,在电视播出的死伤者名单中,明确地记载了着砂岛礼子的名字。

因为遗体损伤相当严重,所以年底时在虹原市内她家所举行的葬礼中,并没有让观礼者看到礼子的遗容。当丰花因为这个原因而在身旁嚎啕大哭时。京介感到耳朵刺痛。因此他离开了葬礼会场,当他的脚步不知不觉走到与礼子相会的人园时,就遇见了胜田。

胜田一看到京介的脸,就把他强行拉进自己家里。而京介因为有点自暴自弃的感觉,所以心想着怎么样都行而没有抵抗。事实上当时他曾轻率地预想过,自己是不是会被这个变态分尸而死?

但与预料的完全不同,胜田让京介坐下,并花了五个小时向他说明美索达拉西教的教义。听胜田说在赤道附近某个小国的小宗教里,自杀的人必须在彼岸世界付出比这个世界还要高七倍的税金。当京介询问也有消费税吗?时,胜田用力点头并回答道消费税是十三倍。因此京介认为自杀并不好,而在那天返回家里,并且还设法活到今天。

胜田先生,我最近发觉到一件事。

在取代烟灰缸的空罐里丢置烟蒂后,京介说道。不知是不是风吹来的,塑胶布上掉落着几片樱花辦。

不信仰美索达拉西教的人,也可以适用它的教义吗?

可以。

点燃自己手中香烟的胜田立刻回答道。他的香烟是SHOTHOPE牌的,每当要启程去海外时,他总是会带着像山一样多的整条装香烟。

胜田看着白色的烟雾飘行的踪迹说道:

因为美索达拉西神的眼力很好,可以洞察全世界,所以才可以对全人类进行施恩或天谴。

神也有视力吗?

美索达拉西神两眼的视力都是1.5。

胜田所说的话偶尔会让人搞不清楚到哪里是真的。但因为只要提出疑问就会没完没了,所以京介对胜田的话并不抱存疑的态度。事实上,就算是被欺骗了,也不可能会有什么损失。

话说回来,小老弟,你脖子四周有很严重的伤痕耶!

胜田用抉着SHOTHOPE牌香烟的手指,指着京介的颈部。被宪也勒住的痕迹果然还是很显眼。京介赶紧扣上制服领子的钩扣。

有死亡的味道。

胜田一个人喃喃自语着。攀登架上好像有只大鸟飞过,只有一瞬间隙胧的黑暗降临在京介他们身上。

从这道伤痕传出死亡的味道,想伤害小老弟的人是带着杀气的。

这我很清楚。

如果不用精神力反弹回去的话,这股气息是不会消失的。死亡的气息可是会招来死亡的。

京介将香烟压触空罐的罐口并捻熄它。过去对于死亡,他与一般人一样感到恐惧。但自从礼子死后,死就变得一点也不可怕。并不是像胜田所担心的那样想自杀,也不是有想死的感觉。但对活着已经变得没有执着却是真的。京介不明白活着的意义是什么?要反弹死亡气息的力量,自己哪里会有?

我就算活着,世界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拿着随身物品,京介站起身来。

我又不是留名青史的伟人,我连为什么会活着都搞不清楚。

所有的人类,都是背负着各自的任务而诞生的。美索达拉西神在每个人出生之前就已经决定好任务了。

仍旧盘腿坐在塑胶布上,胜田说道:

所以,以自己的意志斩断生命的人在彼岸世界会受到惩罚,这是因为他们放弃了被赋予的任务。而因为那个中途脱离的人,世界的设计图也变成乱七八糟了。

所谓的任务是什么?该怎么做才能知道?,

这只有当事人和美索达拉西神才会知道。即使现在不知道,但总有一天必定会明白的。而即使在不知道的情况下死了,但那一定是那个人正在完成任务。小弟弟,为了完成自已的任务.是不可以输给死亡的。

你更应该好好地活着。若不在地面生根,植物是无法存活的。

在国外也要保重罗,胜田先生。

京介一说完,胜田从嘴巴吹出一个圈状烟雾并点了点头。

一离开胜田的家,强烈的阳光就照射在身上。京介仰望着蓝色的天空,呼出一口气。

所谓的好好活着是什么?自己的任务又是什么?一一身为光流脉矫正术者的一员,只是处理被赋予的工作。而虽然自己是虹原高中的学生,但在学校也没有特別想做的事。礼子在世时.曾经约定过要一起念虹原高中.但那只是出于他自己懒惰,而直接参加这里的考试罢了。

这是说光是解决眼前的问题,消磨岁月是不行的吗?叫什么美索达拉西神的怪名字,却还蛮严厉的嘛。京介心里这么想着。

明明是从公园返回到学校,却花费将近四十分钟的时间,当他抵达学校时,刚好是宣告下午课程结束的钟声响起的时候。京介才穿越过今天第一次经过的校门,就直接以一年三班教室为目标走去。

从放学后喧闹不已的学生中拉出丰花,带着她走上顶楼。昨天晚上充满闭塞的顶楼,今天只有和缓的微风休闲地摇晃着围篱而已,连一个人影也没有。

京介将在本家做的导塞终端判定报告,到宪也的事逐一向丰花说明。丰花虽然感到惊讶地不断说着咦一、呀一、但最后当京介拜托她希望帮忙恢复被消除的记忆时,她却呃地露出明显嫌恶的表情。

不要拜托我这种麻烦事啦因为我是O型的,所以不喜欢做太精细的工作耶。

丰花一边嘟嘟嚷嚷地说着,一边让两手的手指爬行在京介的头部。要恢复记忆首先必须要找出被消除的部分。

在术者的概念里,所谓的记忆是一种像树苗般的东西。幼苗会延伸,产生分枝,或和其他幼苗结合,因而制造出各式各样的记忆。

消除特定的记忆,只要铲除特定的幼苗就可以了。消除记忆的法术可以说是强行让幼苗缩小。而只要在萎缩的幼苗施加适度的力量,就可以解除缩小,幼苗就会伸展,记忆就会恢复。这种方法就叫复原作业。不过,被缩小后经过太久的的间的话,则缩小会产生固定,即使施加力量也没办法让幼苗再度延展。复原可能的时间为四刻钟以内,这就是在上述这些情况上所订立的界限。

京介的记忆呀

丰花将手指cha进京介的发间,并嘀咕地低声说着:

干巴巴的。

你是想说我是笨蛋吗?

才不是呢,意思是记忆的剩余空间还有很多。你呀,对于为感兴趣的人或事,是一点也不会留存在记忆里吧?所以才会这样。

我认为对多余的事,耗费脑容量是很浪费的。

真是无聊的人如果让你去参加全国无聊人锦标赛,一定可以打进前八强啦!

别说废话了,快点帮我恢复啦!

就这样足足花了二十分钟,丰花才找到京介所欠缺的记忆。她用玲洗树树枝敲着京介的头一一这并不是特别需要施加敲击的法术。她只是单纯呕气而已一一然后念起咒语。

流动吧,驰骋大地的光辉女神!以黄土为支点于对象体内启动,反转指针重生幼苗,沉于丑位!

在视网膜内侧,一瞬间进出柔和的光线。就这样完成了复原法术,京介的身体并没有产生剧烈变化,但记忆却确实恢复了。京介试着从嘴里说出宪也向商人购买的术药名称。

犬岩之骨、冥界茧丝、紫天秤之水

光听到这些,根本就不晓得是用来拖展什么法术嘛!而且,从一开始以我们的等级,就与高级法术无缘了。

丰花左右摇着头,嘟起了嘴巴。

回家去查查术书吧?

直接去质问宪也也是一个方法。

糟了!今天午休在走廊碰面时,宪也哥有点怪怪的。

丰花皱紧了眉头。

现在回想起来,那应该是因为他刚消除京介的记忆,精神变得不太稳定吧!宪也哥现在一定以为已经消除掉京介的记忆而感到安心.但如果你想起这些记忆而深入追查的话,这回就不知道会被怎么样了。

宪也他到底要做什么?

嗯,你很在意呀!

丰花会心地笑着,用手肘顶着京介的侧腹。

前阵子你明明说过,宪也哥不管有多惨都跟自己无关的。你心中虽然有冻原地带,却还蛮温柔的嘛!

那是因为就在眼前看到他很奇怪的样子。他还说除了这么做之外没有其他办法之类奇怪的话这是怎么回事?

京介咬着嘴唇。至今从来没有对宪也的行动感到害怕过。大他们两岁的表哥虽然外表看似非常健壮且强悍,但他绝对不是会动用暴力的男人。京介跟街上不良少年打架的事被宪也知道时,他也曾劝谏过别在无聊的事上浪费精力。

总之,宪也哥正遇上麻烦这点是没错的,所以我们去帮他吧!术者之间的互助行为,可以成为提高酬劳的对象哦。

挥舞着玲洗树树枝,丰花精神饱满地迈开步伐。追随她的后面,京介也离开了顶楼。当他们一起走在一楼的走廊时,前言传来轰隆隆的震动声,影子猛然冲了过来。

因为被丰花敏捷地当作盾牌,所以京介挨了影子正面的攻击。那影子是一名男学生与另一名女学生,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么原因,但他们两人眼睛闪耀着光芒,还挥舞着捕虫网。被绸子网住了头,京介感到心情非常不愉快。

你们打算干什么?

京介说完,男学生一一带着厚重眼镜的驼背男子手穴着腰,发出很大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意外逮到一个蠢东西。暑假作业的帝王一一凤蝶标本,要再多一点美丽的抵抗,才能震撼收集者的收集魂呀!

我不懂你的意思。

当京介把头上的网子取下并丢弃在地上时,眼镜男发出了惨叫。他大概以为自己的武器不会被拿下来吧。

长谷会长,请您放心!塩原,第二发,攻击!

在男学生的身旁,绑着三股发辫的女学生一边呐喊着,一边举起捕虫网袭击而来。心想好像在哪里见过这张脸,原来是同班的风纪委员。风纪委员里大概正在流行这种令人困扰的把戏吧一一京介用右手夺下捕虫网,并直接按在膝盖上折断。

从周围不知何时聚集起来看热闹的人群中,响起了盛大的欢呼声。对着正向这些人比出胜利手势的丰花,京介夹杂着叹息说道:

你先回家调查刚刚提到的术药。

咦一一好像蛮有趣的耶!

一点都不有趣,你快走!

察觉到嘟起嘴巴,穿越看热闹人墙离去的丰花。身为风纪委员的女生塩原出声喊着:

啊啊!最终魔王要溜了!真不敢相信,最终魔王是绝对不会逃的,应该是我们逃不了才对啊!

这世界上尽是不合理的事啊,塩原。所以人类不继续前进是不行的,而扰乱风纪的愚蠢之人正是一个好例子。本来,对只能在团体里生存的人来说,生来就应该装进保有秩序的意识,但竟然会有脱离秩序的人,这的确是突变

我完全听不懂你想说什么。有话快说。

将滚落在地面的捕虫网竿子踩烂的京介才刚说完,被打断话的眼镜男一一名为长谷的学生就过度挺起胸膛地回答道:

你入学还不满一年,却已经贯彻了无可救药且偏离正轨的生存方式。风纪委员会判定有必要对你进行彻底指导,因此要将你带走。

很抱歉,不用你们多管闲事。你们别管我。

不知是彬彬有礼还是嚣张,真是难懂的拒绝方式不过,你并没有拒绝的权利!我们竭尽全力也要你来一趟。

长谷一拿出新的武器,脸上就浮现出志得意满及邪恶的笑容。那是如同正月时吊新卷鲑(注:北海道的名产薄盐鲑鱼;是日本的年莱之一,也用于新年送礼。)所用的草绳般,十分粗大的绳子。一下是捕虫网一下又是蛙鱼的,简直是不把人当人看。京介厌烦地握紧拳头说道:

我知道了。随你高兴从哪里攻过来吧,我也会全力反击。

如果你乖乖听我们的话,就不用吃苦头了真是愚蠢一一!

因为长谷挥舞着绳子飞扑过来,所以京介以轻轻地右直拳反击回去.下巴被打中的长谷狠狠地飞向后方,而被牵扯的观众里也传出了惨叫声。几秒钟后,把眼镜扶正的长谷也勇气可嘉地站起身来。但眼睛的焦距已经天旋地转,脚步也摇摇晃晃的,似乎没办法立刻反击。

痛好痛不过,在飞上空中的时候,感觉还真有点舒服.这点是不可否认

会长!你竟然把会长弄得怪怪的!我不会放过你!

塩原喊叫着,并拿出数学老师上课时所使用的大型三角板,瞪视着京介。刚才碰面时好像只有看到她拿着捕虫网而已,她到底是把三角板藏在哪里?对京介来说这是个谜。

一条京介同学。我想再跟你好好说一次。

将三角板九十度角的部分亮在京介面前,塩原说道。编得整齐的发辫和连一公厘也没让膝盖露出的裙长,不知为何和三角板非常相配。

你明明和我同样都是一年级,应该都是怀抱着梦想和希望才来念高中,为什么会这么没有干劲?今天你也是跷掉整天的课吧?

因为还有比上课更重要的事。

京介的回答中混杂着叹息。

什么事物是最重要的,这是因人而异吧!

那是不能融入团体生活的人所说的藉口!

你想怎么说都行。我对你的价值观并没有抱怨,所以你也别管我的事。

你病了就像受虫害的叶子被吹得一片也不剩那样,你的精神已经病人膏盲了。

两眼终于对焦的长谷穴嘴说道。手摸着浮现出淤青的额头,他的眼镜边框出了亮光。

塩原,他不光是在学校,即使是在社会上都无法生存。一定要矫正他的本性才行。

您说得没错,会长。托我们的福,他也可以变成优秀的人才!我们现在是在做对人类非常有贡献的事!

没错,要说我们是为了这种工作而生的,一点也不过分!

长谷和塩原一说完,看热闹的人群又响起了掌声。京介在两人对话结束之前一直抱着双臂等待着,还一边想着原来如此。他深刻地感受到美索达拉西教神官胜田所说的,人一出生所背负的任务一一而实际担负并有自觉的人是真的存在的。虽然这对京介而言是有点麻烦的任务。

塩原以轻盈回旋,相当优雅的动作重新转向京介。这回她用三角板的六十度角对着京介。

一条京介同学,你明白了吗?我们是在为你着想。明白的话,就请乖乖地跟我们走吧!

京介大大地叹了一口气。因为被丰花教导不可以殴打女生,所以京介基本上攻击的对象是性別歧视一一应产这么说吗?总之,是有区分的。而现在正是他烦恼着,虽然眼前这个绑三股发辫的妨碍我而不得不出手,但该怎么击退她的时候。

走廊窗户的另一边,在校园的前端蓝白色的光芒正朦胧地闪耀着,学校的森林里也微微地发出光芒。但能以肉眼捕捉到这些光芒的。只有身为矫正术者的京介。而那就是闭塞所散发出来的光芒。

昨天,丰花说她发现的两个闭塞中,有一个确实是显示在森林里。丰花也说今天午休时间她会再调查一次,因而就将这个工作交付给她,不过看来闭塞似乎没被净化。唉,反正打从一开始就不期待她会完美地完成工作。

一下这边一下那边的,真是忙死了

握紧玲洗树树枝,京介打算朝闭塞的方向过去。但塩原绕到他的面前,张开双臂。

我不会让你逃走的!

我有急事,快让开!

我不让!仓田副会长说过绝对要把你带过去!

我不认识什么仓田。让开!

不要!八公也没有离开过涩谷车站!

因为心里正想着干脆扁她一拳的关系,所以对后方的注意力就在仅仅一瞬间变钝了。从背后缠绕而来的绳子,将身体结结实实地绑住。京介厌烦地只转动头部,瞪视着背后的长谷。

我说啊

太好了,长谷会长!好,你觉悟吧,一条京介同学!

这次换成对前方的注意力变得迟钝,塩原将三角板的三十度角顶在京介的喉咙上。明明是微不足道的学校教具,竟然具有可能轻易切断颈动脉的锐角,让人莫名地想发脾气。

玲洗树树枝被夺走,还被放声大笑的长谷强拉起来行走,京介咂着舌。搞什么呀,今天竟然发生这么多事。他心想,衰事一定会接二连三到来的。所以丰花大概也绝对不会直接回家。

咦一一不会吧!这不是珍妮佛吗?哎呀,你来日本了?啊,好久不见了!

此时的丰花正和在路上巧遇的术者同伴一一珍妮佛发出兴高采烈的笑声。

喂喂,要不要在这附近喝杯茶呀?我也刚好没有什么事耶一一

而当她想起自己其实并没有空的事实时,已经是大约两小时之后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