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呢？</p>

这个梦的后半段，叶琳琅已经想不起来了，她现在脑子没有以前那么好事了，大概也是因为现如今的生活，彻底摧垮了她。</p>

她只记得那天醒过来之后，她颓搡了很久，才吃撑着踉踉跄跄的自己，很努力地挤出一个微笑来，她总归不能让素娥还要担心自己啊。</p>

可是后来她又觉得有些难过，因为那个人在梦里说对不起的时候，自己已经有点儿……</p>

她不敢承认，她不愿意承认，原来自己真的这么轻易的，这么轻易的就可以原谅韩王殿下，原谅这个男人。</p>

只要他……只要他表现出一点点，哪怕一点点，对伤害了她的悔过之情，她都愿意原谅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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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琳琅突然放下了茶杯，她笑了起来。</p>

素娥不明所以的抬起头来，看着她，问道：“小姐在笑什么？”</p>

“真羡慕你，”她伸出一根食指，理了理已经乱蓬蓬的头发，几近温柔道，“有吃有喝，没有挂念的旁人，就不用任何人伤心。</p>

素娥看着叶琳琅。</p>

她用根蝴蝶钗盘着，简单的歪掉了一边的发髻，赤着双脚，坐在一片废墟的假山石上。看起来有些莫名的可怜</p>

他环顾四周，原本格调别致的住所，却处处透露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荒凉感，哪怕叶琳琅很努力的伪装自己。</p>

她不快乐。</p>

雪已经停了，风却更是刮面。</p>

叶琳琅好像感觉不到冷，又或者她的忧愁比朔风更冷。</p>

素娥突然觉得还挺心疼这个女人的。</p>

虽然她现在过得也没有多好，熬成了老姑娘。</p>

叶琳琅似乎是累极了，她勉强借着素娥的力气走进了内室，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就这样睡了过去。</p>

她又做梦了。</p>

那是一场醒不来的梦。</p>

在梦里，她的手指竭尽所能地，想要够到那个看都不肯看她一眼的男人的衣角，甚至牵引了全身的力量，将破败的自己从泥土中拉出来。</p>

她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响。可这仍不够！仍不够！不够啊！</p>

虚脱的双腿无法动弹，便用双手扣着地缝爬行，像一个笨重而丑陋的茧。指缝间的泥土深深嵌进肉里，而绷紧到极致的关节，却无法再令自己前进一步。</p>

“求求你，求求你们……不要这样……“</p>

求他们什么呢？不要让韩王殿下离开自己，还是不要放开她的手，她真的太痛苦，太孤独了？</p>

她也说不清楚，只能一味重复着祈求的话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