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开端与约定的歌剧」(1 / 2)

 1

竞技大会当天。

刚打开一年级女生更衣室的门,就发现

呜哇,怎么回事?

连一步都还没有走进去,就传来呛鼻的香水味,让库露耶露忍不住停下脚步。总之,香水味浓到就连身为女生的自己都想要后退。

「啊,库露耶露,早安~我先到了~!」

蜜欧正将制服放进柜子里,看来她对香水味似乎不以为意。

「早安,大家都好早啊。」

就连习惯迟到的艾达和桑吉丝,也都已经进入更衣室了。

「是你自己太慢了。对喔,你是班上的迟到大王嘛!」

艾达一边在嘴唇补上口红,一边扬起眉毛。

「咦库露耶露,难不成你今天想穿制服上场?」

面对用惊愕眼神望着自己的她,库露耶露无言地提起手中的提袋给她看。

多雷米亚学院平常规定要穿着制服,不过竞大会是少数允许穿着便服的机会。女学生们几乎百分之百会穿着礼服。由于六百五十名女学生都会穿着自己最美的衣服,所以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仿佛时装表演那般。男生有一半会穿着燕尾服,三成会穿着具有名咏士风格的长袍,剩下的则是穿着夹克或外套。

「穿礼服只会让人肩膀僵硬罢了。」

其实库露耶露原本是打算穿制服参加竞技大会的,但是在昨天的社团活动里和学姊谈到这件事时,就已经被疲劳轰炸了整整两个小时。

库露耶露,不行啦!今天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去参加,才是女生该有的心诚。就算目标是成为名咏士,但如果忘记这一点就完了!而且你原本个子就高,身材又好,就这样错过难得的机会好吗?真要说起来,你呀──情况就像这样。

──说到机会到底是什么机会啊?

最后,在学姊半带威胁的强力劝说下,她才决定将放在衣柜深处的礼服找出来。

「嘿嘿,库露露你看,你不觉得这件衣服很美吗?」

穿着内衣的蜜欧夸耀似地举起自己的礼服。那是一件珍珠色的礼服,而且还做过棱镜加工,会随着观看角度的不同而变换七种颜色。

「哇,好美喔!」

那是连一条皱摺都没有的新衣服。应该是在知道凯因兹亚温凯尔要来之后,才在昨天赶紧去买的吧?而且还特地配合他的称号,这的确是很像是蜜欧会做的事。

「漂亮归漂亮,不过蜜欧,那件衣服不会太华丽了吗?」

看着在拥挤的房间中穿上礼服,转一圈让大家欣赏的少女,同样准备完成,收拾好化妆品的桑吉丝穴嘴说道:

「每年都会有学生穿着豪华的服装,不过,去年似乎有好几个人因此受到告诫喔!另外,穿着太过暴露也会被警告啊,不过,关于这点蜜欧你不必担心嘛,因为就身材来说,你还差得远呢──」

「啊~你居然敢说出来!亏人家还有点在意这件事!」

蜜欧嘟起嘴。这样的动作十分孩子气,不过没有人敢提出来。

「蜜欧你先走吧,我大概还要再花点时间。」

「嗯。那么,我先到校园里去了。距离开幕典礼还有三十分钟,你动作要快一点哦!」

蜜欧拎着和礼服同色的礼鞋,以小跑步离开了更衣室。

紧接着,艾达和桑吉丝也走了,不过她们两人和蜜欧不同,举止相当优雅。平常还以为她们只关心体育活动,没想到那两个人其实也挺会装的。

只要举止稍稍改变,就会和平常大不相同。就这点来说,蜜欧还差得远呢!库露耶露噗嗤一笑,同时取出放在提袋中的礼服。

好了,接下来才是大问题。

这套礼服到底该怎么穿啊?

2

在正方形校园的一隅。当库露耶露抵达一年级学生集he地点时,一年级学生几乎都已经按照班级整队完毕了。在一-B队伍的最后,是一位个子比身边学生矮一个头的小男生。

「啊,库露耶露小姐,早安。」

库露耶露挥手回应穿着深蓝色长袍的奈特。长袍的尺寸似乎还是太大了,所以多少有些不合身。外表看来格外具有见习名咏士的气氛。

「早安,今天天气真好。」

天上没有半朵云,极度刺眼的阳光让人眯起了眼睛。

「啊,找到了找到了!库露耶露,还有奈特也在!」

转身望向身后传来的声音。在数公尺之外的后方,蜜欧和桑吉丝正逐渐靠近。

「我们去找你,看来似乎是错过了。」

「话说回来,库露露──」

蜜欧的视线紧盯着库露耶露不放。

「什么事?」

「没啦,我在想,库露露的身材果然很棒,真的很适合穿礼服。」

「咦?」

突然没头没脑地冒出这句话。而且,在身边有男孩子的时候,一般人会说这种话吗?脑海里才刚掠过这个想法,就连桑吉丝也开始「嗯!嗯!」地点头。

「而且,你穿的礼服似乎很不错耶,让我欣赏一下──啊,哇!这件是露背的!」

绕到身后的蜜欧夸张地大叫。

「我就只有这套礼服,所以没办法啊。」

库露耶露身上穿的是美人鱼款式的礼服。

以纯白的布料作为基调,从左肩开始纵向拉出蓝色线条。包括领口在内的重点部分则以垂坠装饰,看来这件礼服原本是用来参加舞会用的。正如美人鱼之名,这件礼服采用的是贴身设计,就算不愿意,还是会呈现出身体的曲线。

不过,看来呈现出身体曲线这点似乎不太妙。

「蜜欧,你放弃吧。虽然不甘心,不过对手太强了。」

桑吉丝一边打量一边点头:

「这么上等的材料很少见,尤其是胸部和腰部的──」

「好了好了,桑吉丝,你再说下去我就要生气了喔!」

话还没说完,库露耶露便将脸凑到对方的鼻子前面。或许是赞美的话,不过为什么要特地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啊!

在想要逃离周围视线而转身的同时──

『有吗?在下认为**上倒是没有太大的差异──』

不知何时,待在奈特肩膀上的晰蜴慢慢地抬起头。

这种时候该怎么回应才好?肯定的话会觉得不甘心,否定的话又正中蜜欧和桑吉丝的下怀。

「哇、哇!阿玛你不能说话啦!」

奈特慌忙想要捂住他的嘴巴,不过这只晰蜴轻轻松松地摆脱了那只手。

『就觉得这声音似乎在哪听过。』

「怎么,这只晰蜴会说话啊?」

桑吉丝送上惊讶的视线。

「他是奈特的宠物。」

为了报复,库露耶露立刻补上这一句。

『喂,小丫头──』

爬虫类话还没说完,校园里便响起了宣布开幕典礼开始的钟声。

3

「大会报告,请各位同学尽速前往规定的集he地点。」

竞技大会分成上午和下午两个部分。上午是白色和绿色的表演,专攻这两种颜色的学生开始朝校园中心──大会本部及评审席的正面移动。

专攻绿色的学生往大会本部的右边,专攻白色的学生则往左边集he。一次分别由五个人来挑战名咏式。蜜欧是第六组。班上同学除了她之外,专攻白色的艾达似乎是在第十四组。

「要加油喔~」

在听到奈特的加油声之后,蜜欧一边挥手一边走向中央。

「蜜欧她打算咏唤什么呢?」

「她说总之是大型的、很值得一看的东西。」

『说到绿色的大型生物疾龙吗?』

晰蜴突然冒出一句八竿子打不着的话来。

「别胡说了!」

龙是绿色的第一音阶名咏,即使面对坐在评审席上的著名名咏士来说,也是很困难的名咏。要是一年级学生能名咏出那种东西,大人的面子准会挂不住。包括自己在内,一年级学生做得到的,也不过是第四音阶名咏。要名咏出大型──听不懂人话,普通的──生物,就已经很困难了。这点蜜欧也一样,就算是她,对自己的力量也应该有自知之明。

「真令人期待。」

「只要她不会在评审面前太紧张就好了。」

我记得蜜欧在正式演出时总是会失常。

就某个意义上来说,就如自己所预料。

因为裁判当中有那个虹色名咏士,所以陆续出现因为太紧张而导致名咏失败的学生。不只是一年级学生,就连其他高年级的学生,也有许多人因为注意力中断,而紧急将预定演出的名咏向下修正一个等级。

接着,这也在预料之中──对于虹色名咏士凯因兹亚温凯尔抱持着非比寻常热情的蜜欧,也沦为其中之一。

「呜哇~!我没脸活下去了啦~!」

果然变成这样了。自己一面叹气,一面拉起穿着礼服、一屁股坐在地上的蜜欧。由于自己也穿着礼服,因此不能做太大的动作。没办法,只好挥手叫来在身边的奈特。

「好了好了,不要再哭了。喂,奈特,你也过来帮我拉她一下吧。」

据眼中浮现出大颗泪珠的蜜欧所说,一开始她似乎还能顺利地集中注意力,但是当名咏门开启时,她居然和「凯因兹大人」的眼神对上了。接下来的记忆空白了十几秒等她回过神来,名咏门早已关闭,结果因为超过时间而丧失资格。

「因为凯因兹大人绝对不会要我了啦~!」

和奈特两个人一起拉,终于让少女开始蹒跚地向前走。

「那么,蜜欧,结果你是想要咏唤出什么呢。」

蜜欧呜咽地用带泪的声音回答:

「呃,绿翼蛇。」

绿翼蛇?

「蜜欧,你是说真的?」

「嗯。」

唔,原来如此,是这么一回事啊。

突然,库露耶露放开原本拉住蜜欧的手。蜜欧因为拉住自己身体的手,毫无预警地放开而失去平衡,结结实实地跌向地面。

「等、等一下库露露你太过分了啦!」

「奈特,不用再拉她了。来,我们走吧,别理这种人。」

无视身后嘟着嘴的少女大步走开。唉,方才略微同情她的自己真是太蠢了。

绿翼蛇属于龙的亚种,当然属于第一音阶名咏,所以不可能会成功的。反倒是跟虹色名咏士的眼睛对上这点,还算是赚到了。

『奈特,你有什么打算?』

被少年抱在左手的夜色晰蜴,笔直地垂下尾巴。

「我想试着召唤黑马。难得有这个机会,我想挑战看看。」

「奈特是从几点开始呢?」

由于夜色名咏并非正式的名咏,因此奈特特别被获准加入红色名咏当中进行表演。这似乎是凯特老师直接去向校长要求的。

「我记得是下午的第二十一组。」

「啊,是这样没错。」

库露耶露是下午的第二十组。就节目表而言,自己退场的时候,也正好是奈特开始表演的时候。

「这样啊,时间正好重叠了呢,或许看不见彼此的表演了。」

「就算我看不到,阿玛也会好好替我看着库露耶露小姐的表演。」

莫名有种忧喜参半的感觉。

──嗯?

突然,她发现自己身上出现了一股异样的感觉。

自己的身体开始微微地颤抖,而且随着自己表演的时间愈接近,颤抖的程度愈大。

我是在紧张吗?奇怪,以往明明没发生过这种事啊。

「对不起,我可以离开一下吗?难得有这个机会,我想趁时间还没到,稍微练习一下。」

「好了,路上小心。」

奈特挥了挥阿玛攀住的那只手。

「下午的节目即将开始。请第十四组的同学到入口集he。重复一次,第十四组的同学们请到入口──」

远远地可以看到学生们在广播之下集he的状况。节目进行得很顺利,既没有发生意外,也按照时间表的步调进行。

校园的一隅,库露耶露紧闭双眼,坐在树荫下的木椅上。两手交握放在膝盖上,一再进行名咏的想像。想像自己在一片浑沌的红色世界中徘徊。仿佛从一根线开始缝制一件衣服那般,由漠然的幻想逐渐编织成具体的想像。

不过,无论做了几次,那根线还是会在中途断裂。在最后的最后,咏唤出「那个」之前,注意力便戛然而止。

为什么?

由于焦虑,眨眼的速度自然变快了。为什么?明明不是特别困难的名咏,昨天和前天也都成功了,今天早上也做得出来,可是在正式表演前,却突然无法进行名咏了。

『是心结吧!』

在应该空无一人的身旁,响起了别人的声音,而且还相当靠近。头部不动光是移动视线,就看到自己坐着的椅子上──夜色晰蜴正静静地坐在另一端。

「刚刚太吵了──」

『你无法集中精神进行名咏吧?』

他扬起鼻尖,望着库露耶露的脸。

「我只是稍微被影响了而已,拜托你稍微安静点──」

『你想一辈子都这样吗?』

一辈子?

有如宣判死刑的宣言,让库露耶露哑口无言。

『小丫头你现在正遇到了瓶颈,是成长与停滞的心结。就像想要破壳而出,但却出不来的雏鸟。』

夜色宣判者的口气跟平常没什么两样。尽管是最近听惯了的声音,然而这些话语却在脑海里萦绕不去。平常应该不会将这些戏言放在心上,但是现在却做不到。

『以前你对自己的评语是眼高手低吧。既然这么形容,就表示以往不管你做什么,都可以顺利地完成。这次的表演你也打算稳健地进行,顺利、平稳,不做危险的赌注,因为即使你不那么做也会成功。不过,最近看到蜜欧的名咏,感受到奈特投注的心力之后,你开始对自己的心态感到困惑。』

那对有如新月般的金色瞳孔,令人即使不愿意也备感压力。

「你还真多话。」

是对沉重压力的抵抗吗?在自己也不了解的情况下,夜色晰蜴的瞳孔与自己的视线交缠在一起。

『你用双手珍惜地握住的东西,是触媒吗?』

那对新月照向自己交握于膝上的双手。库露耶露叹了一口气之后张开双手,贴着红色标签的颜料管在手上滚动。

「因为在名咏时需要用到,所以这是理所当然的吧?」

『是吗?在下认为那就是促使你产生心结的原因。』

夜色的名咏生物依然坐在椅子的一端,淡淡地断言。

『涂料是一种很方便的触媒,这种程度的事就连在下也知道。这次你也打算以它为触媒,平顺、稳健地进行名咏。可是,这场竞技大会跟你当初预料的状况不同吧?』

库露耶露不打算回话,因为对方还没说完。凭感觉就知道对方还会继续说下去。

『他叫做凯因兹吧?有人为了要得到那个男人的承认,勇敢地向难题挑战,蜜欧也是其中之一。说到奈特,尽管他没那个居心,不过为了完成自己的约定,总是勇于接受失败。这些累积起来的失败,都是为了总有一天能够精通夜色名咏。在这次的表演中,他说想要咏唤出黑马,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即使他明明知道自己根本就还没有那样的能耐。』

宛如从远方某处传来的钟声,可以确切地感受到那些话重重地敲打在自己的心上。

然而不可思议的是,感情并未产生任何波动。想必是因为对方丝毫不带私人情绪,也完全没有挑毛病或讽刺的意味。就像自己的镜子一样,谆谆告诫着自己。

『在这样的情况下,只有自己使用简单的触媒,做完简单的名咏就交差了事。在比较过他人挑战的心态和自己的心态之后,令你感到窒息。』

颜料管自手中无意识地滑落。

『你想再次缩回壳里,还是要努力走出来呢?就由你自己来判断吧!』

说完,对方也再度陷入沉默。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纵然不过是几次的呼吸,却有如连续坐了好几个小时的疲劳感。

最后,在林间洒下的阳光使自己眯起眼睛的同时,从扩音器里传来一阵柔和的声音。

──第二十组的同学请到入口集he。重复一次──

时间到了。

库露耶露并未看着脚下,紧盯着自己即将前往的场地,站了起来。

『你「不捡起来」吗?』

犹如在等自己跨出脚步那般,背后传来了询问的声音。声音当中加了点抑扬顿挫,无须回头也知道对方在调侃自己,所以既不用停下脚步,也用不着转身。

──只要一句话,只要回答那句话就行了。

「我不要了,给你吧。」

库露耶露就这样头也不回的低声说出这句话。她并未驻足停留,也不待阿玛回应便往前迈开脚步。

『这样很好,你已经想通了不是吗?』

像是在背后推一把似的,可以听到强忍笑意的声音。

「啊,找到库露露了!你跑到哪里去了?就快轮到你了。」

入口前伫立着蜜欧及凯特老师的身影。朝凯特老师点头之后,她的表情终于放松下来。

「库露耶露你来啦。太好了,因为你一直没过来,我还在担心呢。」

除了自己之外的四个人早已聚集于入口前。有穿着作为触媒的红色礼服的少女,还有似乎打算用火而单手握着火把的人。他们都准备好了各自的触媒。

「库露耶露,你的触媒呢?」

「放心,我有。」

库露耶露什么都没拿,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红色第二十组,请移动到表演场地──

观众及评审皆投以欢迎的掌声。数百乃至于数千道视线,正凝视着我们几个人。

可是,我不在意。

不如说这样的紧张感反倒令人愉快。一边感受胸口激动的心跳,一边往前迈进。心情有如寒冬的湖畔般沉静平稳,感情则仿佛泉水似地无法抑制,流泄而出。

在校园中央停下脚步。掌声消失,周围的嘈杂声也平息下来。库露耶露投身进入只有风声呢喃的寂静世界。

『你无法集中精神进行名咏吧?』

现在,那只啰嗦的晰蜴一定也在看着自己吧?

『你想再次缩回壳里,还是要努力走出来呢?』

我是不会道谢的。

微微动了动嘴角后,库露耶露闭上眼睛。我不道谢,因为我并不是被那番话说动的。我还没有坦率到会因为那种抽象的话就鼓起勇气的地步。

即便如此,自己还是因此下定决心。

绯红之钟响起

「──sheonlefped-l-cluerien-c-soan」

我要唤咏出我想咏唤的东西,即使失败也不要紧。无论成功或失败,我都能抬头挺胸地向大家报告。

赞美彼方(你)的名讳

YerbeoratorLomnehhe

鲜红羞怯(温柔)动人(美丽)

lorbestirediendekeofi-l-lovier

在微风中浮游(飘荡)堆积的鲜红碎片

HirqusiclitelefeofullefiiasmjesglueI

慢慢地,仿佛教导小孩般地吟唱出〈赞来歌〉。

将幻想化为想像。歌咏、编织,打开与自身追求物之间的名咏门。

编织前往彼方的歌曲加上我的情感之后展现〈舞动〉吧

melodiafoHio,OecttihearYemsophit

若世界渴求你

ifeIshecookeLoozovia

来吧呱呱坠地的孩子

Isadaboemafotondoremren

周围响起一阵欢呼声。似乎有人,或是已经有几个人成功完成了名咏。但是不用着急,一定来得及,一定办得到。

「库露耶露小姐绝对很适合成为名咏士。」

奈特,我可以相信你当时说的话吧?

彼方化为众多舞动聚集的舞者

「oevoLears──Lorbestibloo-c-toge=endedence」

睁开眼睛,红光以双手为中心形成漩涡,光徐徐增强,逐渐吞没自己的身体。这一定是我以名咏士的身分,首次进行的名咏。

红色光芒有如闪光般迸裂。

红之歌

──『Keinez』──

刹那间,宛如自少女双手中流泄出来似地,飞出了不计其数的鲜红羽毛,

不是鸟,而是纯粹召唤那些羽毛的名咏。

为数众多,或许有数百、数千根羽毛被风卷起,覆盖住了少女的身形。

像是在祝福她,像是在拥抱她。

每根羽毛都仿佛红色妖精般。受到赞美的事物──少女召来的东西无比动人,无比虚幻,正是不折不扣的『鲜红世界』。

一阵风吹过校园,红色的风沙沙作响地穿越校园。在观众席上、周遭观赏的学生身上、坐在评审席上的客人底下,落下有如红色雪花般的迷人羽毛。

想起了遗忘许久的呼吸,内心深处一片灼热。红色笼罩了校园,现在空中依然有飘动的羽毛。鸟的话另当别论,然而羽毛的名咏并不困难。不过终究是第一次尝试召唤出这样的数量,因此能够成功地召唤,就已经让自己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头。

──不过为什么?

轻轻地用手指拾起落在自己右肩上的羽毛。

正如自己所想像的鲜红羽毛。然而眼前的羽毛被闪亮的火焰包围,正闪烁着光芒,是不属于这个世间的幻想之物。

我明明没有打算要咏唤出这种燃烧的羽毛呀。

燃烧的羽毛。不「莫非是火焰化成了羽毛的模样」?

虽然在燃烧,但摸起来并不烫。这是──

还来不及思索这个问题,库露耶露便回过神来望向四周。

周围笼罩着一片不自然的静默。

咦?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紧接着,库露耶露的耳膜差点就被震破了。

有如暴风雨般的掌声,同时伴随着前所未有的喝采。掌声接着掌声,一波又一波。不过,他们到底是在为谁鼓掌呢?

自己也反射性地想要合起手掌,这时才发现,周遭的视线集中在自己身上。

在尚未平息的如雷掌声中回到观众席时,蜜欧从正前方跑来。

「库露露,你好棒喔!真的好漂亮!」

「是吗?我连自己做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总之是尽自己所能去做,虽然不像蜜欧那样,但真的是没有那个部分的记忆。

『你用什么当作触媒?』

站在蜜欧肩上的别扭生物用疑问的口气加以询问。

百闻不如一见。在开口说话前,她先将左手小指上所戴的戒指贴近对方鼻尖,让他看个仔细。镶嵌在戒指上的宝石,由于沐浴在光线下而发出亮丽的红光。是红宝石,虽然是人工的,然而当成触媒使用却有极佳的效果。到目前为止,以宝石作为触媒时的名咏从未成功,所以这次原本不打算使用的。

「其实我真的是为了好看所以才戴的。」

一旦被当作触媒使用之后,这枚戒指就再也无法进行名咏了。可是,最后的结果值得自己做出这样的觉悟。

「由你看来觉得如何?」

『有风吹起是侥幸吧。如果没有风的话,就不会有刚刚的掌声了。』

稍作停顿之后,对方难得状似愉快地眯起眼睛。

『不过,如果用你利用了风这一点来解释的话,成果倒也不坏。是很适合傲慢小丫头的名咏,不是吗?』

「无论如何,我还是要向你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