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 第一章 甜水(1 / 2)

片山宪太郎 0 字 2021-08-22

 工藤绫是在钢琴教室的归途中被袭击的。

从四岁开始并已经上了两年的钢琴教室就在绫所住的公寓附近。课程时间是周一和周五。绫的母亲是中学音乐老师,钢琴就是在她的指导下开始学的。绫似乎很适合钢琴,经常被老师表扬的,母亲则开心地说道:这一定是我的遗传了。绫的家是没有父亲,所以对绫来说家人就只有母亲了。因此虽然并不是很喜欢钢琴,也想多和朋友们一起玩,但只要能让母亲高兴的话那么都无所谓了,绫是这样想的。

在家里练习了周一被老师指摘的部分,并能够流畅地弹奏《小狗华尔兹》的绫周五傍晚一从幼儿园回来就马上换了衣服去钢琴教室了。课程一共是2小时。认可了绫的进步的老师说可以让她参加下次的发表会。绫当场叫着太好了!又蹦又跳,虽然因此被老师训斥了一下,但这喜悦依旧久久不能消退。吃完饭的时候和妈妈说吧,妈妈一定会夸奖我的。说不定作为奖励会为绫买之前很想要的自行车。按捺不住想快点告诉母亲的想法的绫离开了钢琴教室。

绫不讨厌钢琴教室,但是却最讨厌那条归路了。街灯很少道路很暗,经常会和大只野犬或面容可怕的学生擦身而过。这一天绫看到留着长发、长胡子,穿着肮脏的衣服的被叫做流浪汉的人从对面走来。绫紧紧地抓住挂在书包上的防犯警报器。防犯警报器是母亲让自己拿着的。告诉她有什么万一就大声呼救或者拉这个别针。两手提着纸袋的流浪汉虽然紧盯着在路边警惕地摆着架势的绫看,但也并没有要什么。当看不见他的身形后,绫把手从防犯警报器上拿开,急着往家里赶了。转过拐角,快步走过超市前面。在感叹着今晚真是冷啊并经过烟草店的时候,绫发现有人蹲在路上。靠近一看,发现是名老爷爷。右手拄着拐杖的老爷爷痛苦地捂着腰。绫担心地问道:您怎么了啊?啊啊,腰有点问题老爷爷的腋下夹着一只超市的白色塑料袋。似乎是在买东西回来的途中腰突然痛起来而无法行走。绫看了看四周,路上的行人都对此毫不在意。大家真是太冷淡了。日行一善,被母亲如此教导的绫想起自己今天还没做什么好事,于是就决定帮老爷爷了。虽然老爷爷说:不用了。蹲一会儿就会好了的。,但绫还是说着没关系的,我来帮您。并将超市的白色塑料袋给提了起来。相当重,里面是大量的罐装啤酒。绫用双手提着它,老爷爷边说着真是不好意思啊。边拄着拐杖慢慢地站了起来。问老爷爷家在何处,结果得知是和绫同个公寓。离这里很近,努力一下就好。绫用力提起袋子和老爷爷一起向着公寓走去。通过停车场,经过门口大厅的自动门,来到了电梯前面。因为沉重的物品而两手发痛,绫已经筋疲力尽了,不过因为老爷爷对她说了无数次谢谢而感到很开心,就决定帮老爷爷把东西搬到他的房间去。和老爷爷一起乘电梯上到三楼。走过走廊,老爷爷把房门打开。进入里面一看,门口一片昏暗,但房间里面开着灯,似乎有谁在。喀嚓,绫的身后传来门上锁的声音。接着老爷爷说话了。

谢谢你了,小绫。

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的呢?

正觉得不可思议的绫的嘴被从身后伸过来的手给捂住了。皱皱的手,那是老爷爷的手。绫挣扎着想拉开书包上的防犯警报器的别针,但双手被老爷爷拧转了。好痛。无法呼吸。绫拼命地啪嗒啪嗒地挣扎着手足,但是完全无可奈何,不久就仿佛融入到门口的黑暗中一般失去了意识。

醒来后,绫已经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了。一个被白色的墙壁包围的什么也没有的小房间。很黑。窗户被板钉死了,天花板上有一个电灯泡。虽然有门,但不管怎么用力都开不了。不知道这是哪里,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绫哭了,大声地哭了。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放我从这里出去!于是门开了,老爷爷进入到房间中。绫大声叫道:放我从这里出去!让我回家!老爷爷无言地将绫打飞。绫小小的身体撞到墙上,然后滚落到地板上。混杂着血的唾液和折断的牙齿从口中落下。老爷爷对着呆然的绫说道:别给我吵吵嚷嚷的,白痴!不然把你舌头割下来的啊!这是绫从未听过的恐怖的声音和话语。老爷爷用那恶心的手抚摸着绫的下腹部。接着开始说明。其实是在很早以前就盯上了绫的。老爷爷还想长命百岁,为此需要很多年轻的子gong,在去除绫的污秽后,就会摄取她的子gong。迄今为止已经摄取了很多年轻的子gong,所以老爷爷是很强的,敢违抗的话就会被揍。之前有过不管再怎么打也不听话的笨孩子。将她的前齿全都打断,手指和脚趾全都弄毁,这才总算老实下来了,实在是麻烦啊。老爷爷嘻嘻嘻地笑着,翻开绫的衣服,直接用粘巴巴的手触摸她的下腹部。绫没有抵抗。手指被弄毁的话就无法再弹钢琴了的。母亲会伤心的。老爷爷用那如同空洞一般黑的眼睛凝视空中,喃喃说道:小绫的子gong会是怎样的味道呢?接着用手拭去流出来的口水,离开了房间。

接下过究竟过了多少天,绫完全不知道。老爷爷时不时地来观察房间里的情形,但不会给她食物和饮料,厕所也只让她用放在房间一角的夜壶解决。因为光无法从窗户透进来,所以连是白天还是晚上都搞不清楚。为了尽量减少体力的消耗而躺倒在地板上的绫想到,老爷爷究竟在等待着什么。虽然并不清楚老爷爷想把自己怎么样,但确实是在等待着什么。大概是要等待自己变得极度衰弱的时候吧。所以绫在老爷爷来观察房间里情况的时候故意一动也不动。已经放弃了。已经没有抵抗的力气了。除了勉勉强强能呼吸的力气外就什么也不剩了。想让老爷爷这样认为。而绫的体力实际上也确实接近极限了,要做出这样的演技并不困难,所以老爷爷也就没有怀疑。对于不踢不打、只是露出空虚的眼神的绫,老爷爷拿出一个大锅子给她看,这个锅料理了各种各样的子gong哦。最近是在小凉子和小雅美的时候用的。两人是姐妹,是非常乖的孩子。小绫也要用这个锅的哦。绫想起来了,几个月前看着新闻节目的母亲,脸变得铁青的事。那应该是在看小孩行踪不明的新闻。

并且想起小孩的名字就叫做小凉子和小雅美,两人都还没有被找到。这个老爷爷做了什么呢,用锅子做了什么呢?绫不清楚。绫边用疲惫的头脑思考着这些,边在等着机会的到来。

机会过了不久就来了。进入房间观察情况的老爷爷摇了摇绫的肩,发现她没有动静,于是为了确认还有无呼吸,就将手伸到了绫的嘴边。这时绫咬住了他的手指。狠狠地咬了下去。老爷爷发出哇啊的悲鸣声,绫赶紧从捂着手指蹲下的他的身边跑了过去。无法用力的两只脚缠绕在一起,就这样滚出了屋外。头和肩膀撞到走廊的墙壁上,虽然非常疼但还是忍住了。要逃跑,赶快。

必须抓紧时间。绫尽可能地向着明亮的地方跑去。从外面射进来的光可以判断出现在是白天,绫打开窗户跑到了阳台。这时老爷爷从背后追了过来。手中并没有手杖。老爷爷如同正常人般地在行走。

小绫真不是乖孩子啊。污秽都还没除掉呢。

老爷爷的声音一点都不粗暴,不慌不忙的。从阳台往下看后,绫明白其中的理由了。这里是三楼,是很高的。不知道离下面的树丛有多少米的距离。所以老爷爷认为绫是逃不掉的。但是绫没有丝毫犹豫。她越过阳台的扶手,就这样跳了下去。虽然掉下去很可怕,但是被老爷爷拿来不知道做什么要更可拍、更讨厌。落到树丛上的冲击与疼痛让绫感到一阵晕眩,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但还是强忍着站了起来。脸和手脚都被扎进了小树枝,很痛。跳下来的时候撞到的右膝更加痛。但是不能因此而呆立不动,绫开始离开那里。树丛的附近就是停车场,绫拖着右脚在柏油路上前行,环视了下四周,发现没有任何人在。这里也是绫所住的公寓。去到八楼就能见到母亲,她一定很担心自己的吧。但是老爷爷也能想到绫会这样做的吧。现在的绫根本没法跑。在去到八楼前就会被抓住的。所以现在要先向人求救。绫几度尝试大声呼救,但由于一直没吃什么东西,腹部使不上劲,只能发出小小的声音。在这样做的时候老爷爷说不定就会来到这边的。必须找到人求救。绫拖着疼痛的右脚向着道路前行。走到道路上后虽然有行人,但大家都走的匆匆忙忙,没有人留意这边。绫虽然已经喘不过气来了,但还是一点一点地前进,寻找着人更多的地方。这时终于找到了,那是拉面店前面的队列。绫也经常和母亲到这家店吃的。总是有很多人在的。就去那边吧。

这时有人对正打算去那边的绫说话了。

小姑娘,出什么事了吗?

转头看去,那里站着一名老婆婆,带着非常担心的表情看着绫。绫用口水润了润干巴巴的喉咙,努力发出了声音。

救救我

虽然中途被咳嗽打断了好多次,绫还是努力向老婆婆说明了情况。老婆婆听了她的话后点了点头,表示马上就去叫警察。于是从老婆婆从钱袋里拿出手机来打电话了。

得救了。能见到母亲了

血色从感到疲惫不堪而想当场坐下的绫的脸上褪去,因为她看到了往这边走来的老爷爷的身影。绫告诉老婆婆那就是犯人。

老婆婆笑着点了点头。

嗯嗯,我知道的。

这话的意思绫直到老爷爷来到近前才明白了。老爷爷和老奶奶亲密地说着话,原来两人是夫妇。这可不行啊,居然放跑了。技术太差了老婆婆如此训斥道。呀,这孩子太聪明了。老爷爷讪笑道。

那么回去吧。

老爷爷抓住绫的手臂,身后则站立着老婆婆。

已经逃不掉了。

被老爷爷抱走的绫向路过附近的人投出了求助的视线,但由于看上去很像祖父母和孙女,所以没有任何人做出反应。

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眼睛里流出泪水,自然地垂下头来的绫的耳朵听到了什么人声音。

那是一名少年的声音。

我说你啊,手机可不是玩具,不要老打过来啊。只有在有什么事情的时候诶?没的,我和夕乃也很少打电话的。是真的。好了,像这种就是

绫竭尽最后的力气将脸转向那声音的方向。就在附近,一名用手机打着电话的少年从身边经过。大概是高中生,是名不怎么起眼的少年。

绫看着少年,注入了自己的请求。

救救我

在打电话的少年察觉了她的视线。少年用眼睛跟随着绫的身姿,说道:紫,等会再说。我现在有急事。然后把电话挂断了。

少年一路小跑来到绫他们面前,对着老爷爷说道。

那个,不好意思。能稍微打扰一下吗?

老爷爷露出诧异的表情站住了。

有什么事?

这孩子是您孙女吗?好像受了伤在哭啊

啊啊,这是稍微受了点严重的伤。

老爷爷露出苦笑:是吧,绫?,并将视线转向了绫。他的手紧紧地抓着绫的脖子。绫抬头看着少年,开口了。救救我。虽然想这样说,但却说不出口。害怕得说不出口。老爷爷的眼睛如空洞般黑暗。抓住自己脖子的手,强而有力。传达出明确的杀意。要是敢多嘴的话,现在就会被杀掉。自己会被杀掉的。

这少年也会一起被杀掉的。

什么事也没有的

绫只说了这么点话就将视线垂落到脚下。

既然绫自己做出了否定,那么这样少年就要走了的吧。

啊啊,那这样我就要完蛋了,绫这样想道。

听到绫说的话后少年点了点头,哦哦,原来如此。

基本上了解了。

少年抬起右脚踢向老爷爷的胯下。因为这冲击老爷爷的身体一瞬间浮空,放开了抓住绫的脖子的手,双手捂住被踢得胯部。可恶!为什么会知道!对于老爷爷这懊悔的话,少年平静地回答道。

不可能有对着孙女露出杀气的祖父的。

在快脱力的绫的身后伸出一只皱巴巴的手来,架住了她的脖子,那是老婆婆的手。老婆婆用从钱袋里拿出的小刀抵住绫的脖子,高声吼道。

你这家伙!站在那不要动

多说无益,少年一下子就击中老婆婆的喉咙。老婆婆发出咕呜的声音翻着白眼昏倒了。然后少年将快到落到地上的绫给抱住。

非常温柔的手,绫这般想道。

没事吧?

被少年这样问道,绫的眼睛里溢出了泪水。绫哭了,大声的哭泣声使得周围聚集的人越来越多,虽然知道少年对此感到困惑,但眼泪还是止不住。总之现在的绫就想哭个痛快。

真九郎从警察那被释放已经是傍晚之后的事了。

虽然只是录口供而已,但同样的事要说好几次实在是让人感到疲倦。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本以为是诱拐未遂,却没想到是比真九郎所想像的性质更为恶劣的事件。通过搜索被捕的老夫妇的房间发现了不少异常的东西,这下今晚要通宵了,可恶。一位看上去是刑警的中年男性喃喃地念叨着。这让真九郎有点后悔应该抛弃敬老精神狠狠地揍他们才是。虽然想知道些更详细的情况,但作为jiu纷处理家的真九郎在警察看来也不过是一般人,没可能告诉他那么多的。于是在提了要注意女孩子的精神面的意见后,真九郎就打算回去了。然而要走并不容易。救下的那女孩子不肯将手从真九郎的衣服上放开。被那浮现泪光的眼睛一动不动地仰视着,真九郎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了。最终在那里多留了一会,直到看到她的母亲到达和她相会后,真九郎才终于能离开那里了。女孩子抱着母亲放声大哭,还很幼小,没事的。总能想办法忘记的。讨厌的事尽快忘记比较好。

如果一直都无法忘记的话,那就会变成自己这样的。

谢谢,背后传来女孩子道谢的声音,真九郎没有回头,只是摆了摆手。

把自己的脸也忘掉好了。连讨厌的记忆一起。

那么接下来

从警察局出来的真九郎在注意不引起警察注目的情况下打了个哈欠,决定去完成最初的目的。虽然偶然被卷入到事件当中,其实真九郎原本是在去吃晚饭的途中的。

嗨,欢迎光临!

店员充满活力的声音迎接着穿过门帘进来的真九郎。『枫味亭』是家拉面店老铺,虽然没有出奇的菜单,但自负味道是绝不输给那些林立的竞争店的,也有很多支持者。

真九郎在正好空着的位子坐下后,一名店员来问他点菜了。她是这家店的招牌女店员,将放有水的杯子放到桌子上后,用完全称不上亲切的声音说道:

LOLI控。

穿着围裙腋下夹着托盘的银子和往常一样一脸的不高兴。

真九郎喝了口水,平静地kang议道:

这是对待客人的态度吗?

想要浅薄的笑容的话那就去快餐店啊

我说你啊

快点点菜。我们可是很忙的,LOLI控。

豆芽拉面大碗。

银子用鼻子哼了一声,快步转往其他桌子去了。虽然已经过了晚饭时间,店内还是很热闹。客人络绎不绝。没有看到银子的母亲,大概是去送外卖了吧。而且看到连平时一直呆在房间里的银子都出来帮忙,就知道有多忙了。而头上卷着毛巾的银子的父亲村上银正在厨房里对店员们下达指示。那声音大的不输给任何换风扇。还是那么有精神的啊,真九郎不由地露出苦笑。察觉到他的视线的银正叫着哟,小真!并有力地挥着手。真九郎抬起一只手来回应着他。

小真,好久不见了啊。过的还好吗?

马马虎虎吧。

偶尔也来这边帮帮忙呀。喏,就当作是入赘我们家的预备。

不,这个

父亲!

银子用力地将托盘放到柜台上,打断了对话。

别说傻话了,盐拉面三碗、大碗豆芽拉面。还有饺子一份。

干嘛啊,银子。你不也是相当

父亲!

噢,好可怕好可怕。

被女儿瞪着的银正俏皮地耸了耸肩。

村上银正现在虽然是拉面店的店主,但以前似乎是个响当当的打手。而且他的父亲银次是个手段高超的情报家,按那样下去的话就能作为二代目纵横里世界的。但是银正没有继承父亲的工作,连打手也没做了。只因为对皮肤白净性格老实的拉面店的女孩一见钟情。而且还决定继承拉面店。对于他这找到所爱的人后就在店里安定地工作的生活方式,真九郎多少觉得有些憧憬。毫不犹豫地决定自己的居所的决断力,真的是很厉害。就是在过去为欠债所累而被黑道流氓逼迫的时候,银正也绝不使用暴力。有着妻子和女儿,却没用选择那样的解决方法,这样的精神力真的很厉害。决断力和精神力,无论哪个都是真九郎所欠缺的。

背靠着椅子,真九郎慢慢地环视着店内。排列着手写菜单的墙,变色了的房顶,飘荡着油脂的气味。从小时候就经常来的这家店的氛围,让真九郎觉得很舒服。来到熟悉的地方不觉回想起古早的回忆了。家里除夕的时候一定都会一起来这里吃饭的。看到在店里帮忙的银子装作大人的口气在问点菜,真九郎就会笑着说道:银子真奇怪。然后银子就会说着吵死了,笨蛋。并拿托盘敲他的脑袋。有时还会在开店之前借桌子来和银子一起做暑假作业。还有次在庆典的时候被大人劝酒,结果和银子两人都喝醉了,就这样睡在这里的椅子上了。

有着和过去毫无变化的地方,就好像自己的一部分被保存了一样让人高兴。最近因为好久没来了才来看下的,不过果然还是没有来错。

如果除去银子的态度的话

好了,大腕豆芽拉面,让你久等了,LOLI控。

银子。

什么事?

这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直到你承认为止。

我说你啊,不适可而止的话,就算是我也会生气的

上幼儿园一起洗澡的时候,要求摸我胸部的真九郎君,对于仁慈地让你充分得逞了的本人,竟然还有什么怨言吗?

没有。

要好好品味着去吃哦。

是,我开动了。

真九郎将两手在胸前一合,安静地行了一礼。

拿以前的事情来说实在是太卑鄙了,真九郎是这样认为的。那是因为对是女人却毫无起伏的银子的胸感到非常不可思议而产生的好奇心而已。

真九郎边闻着汤的香味一边筷子掰开,接着开始吃拉面,很好吃。豆芽的嚼头和调味偏浓的绞肉,都与面很合。

如果银子的态度不是那样的话,那就再棒不过了

银子不高兴的理由真九郎多多少少察觉到了的。

九凤院紫。那个七岁小孩是原因。

由于事态姑且算是解决了,再加上考虑到今后的事,真九郎就毫不隐瞒地对银子说出了详情。当然细节是有所省略的。特别是关于里之院还是不知道的好,就没有说。听了详情的银子对九凤院家有隐于世间的女儿一事感到震惊,而得知事情和红香有关后不觉地皱起眉头,最后不知为何连说下流,还管真九郎叫LOLI控。

虽然完全是误会,不过要解除似乎要花上很长的时间了。

正打算拿起碗将剩下的汤都喝完的真九郎怀中想起了电话声。

恰巧从他身边走过的银子看到后马上对他提出了忠告。

请不要在店里使用手机,会给其他客人造成困扰的。

银子

什么事?

围裙很适合你啊。

烦死了,笨蛋!

在被托盘敲击后脑勺的同时,真九郎接起了电话:喂喂。

温和的心情一瞬间消失了。

电话的对象是真九郎不认识的女性。

是红真九郎先生吗?

得到真九郎的肯定后,她用十分郑重的语气这样说道。

我是恶宇商会的露茜梅伊。

说起来公园究竟是休息的场所还是游玩的场所呢。这个可以称得上是浪费的空间究竟是作为什么的存在呢。

小时候真九郎认真地思考过这个问题的,但没有想出答案,而且也没去调查过,所以即使到了现在也还是不知道答案的。先不管这个的真相,对于今天的真九郎来说,公园是工作的场所。晴朗冬天的星期日。这是个处于住宅街旁的相当大的公园。在暖和的日照中可以看到躺在草坪上午睡的老人、在长椅上看参考书的学生、踢着球玩耍的小孩子等。

公园的正中央有喷泉。在那边缘坐下的真九郎因为太过舒服的阳光而引起了睡意,但是他拍了拍脸颊挺了过去。数日前,恶宇商会来了一通电话。遵从想和你直接见面谈谈的要求,真九郎才会在今天来到这里。

恶宇商会是里世界的人材派遣会社。不知道这样的组织找自己有什么事。因为紫的事,真九郎打倒了所属于恶宇商会的战斗家,也有为这事复仇的可能性,但这样的话会专门打电话约出来的吗。无法掌握对方的意图,要把握事态的话只有见一面才行,这是真九郎做出的结论。

真九郎用公园的时钟来确认约定的时间。等候的对象差不多该来了。

喷泉的四周除了真九郎外还有不少在等人的年轻人。之前并没有定下特别的信号或记号,没问题的吧,能认出真九郎来的吗。一般来说应该是用照片,不过也可能以里世界的人的方式靠气息来辨认吧。

为了打发无聊真九郎做了很多猜想,结果全都猜错了。

一个相当大的声音这样喊道。

星领学园一年一组的红真九郎先生!您在吗?在的话就请回复!

原来是靠叫名字吗。

真九郎听到周围的年轻人们的失笑声,慌忙往声音的方向跑去。

红真九郎先生!您在吗?

在这边!我在这里!

发现在挥着手的真九郎后,放心地说着啊,太好了的是名年轻女性。根据电话里的事务性的对话,真九郎是将她的外形想象成女强人一般的,但实际上却完全不同。看上去年纪应该不到二十五岁。穿着大码的厚外套,还带着大号的眼睛,头上戴着编制帽。感觉是名普普通通的朴素的女性。

初次见面,红先生。哎呀,一不留神就忘记决定信号或记号了,还有些担心如果见不到的话该怎么办。

那个,您是恶宇商会的人吧?

真九郎保险起见确认了下,她说着是并点了点头。

我是从恶宇商会来的,我叫露茜梅伊。

虽然也有是刺客的可能性,不过在知道是能正常对话的对象后,真九郎稍微有些安心了。两人坐到了用圆木做成的长椅上。真九郎确认了下周围。没有伏兵。今天来的只有这名自报姓名为露茜梅伊德女性而已吗。

见到你真高兴啊,红先生。

呃,虽然一见面很不好意思这样说,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什么事?

露茜对着因事出突然而摆出架势的真九郎说道。

请借我钱。

诶?

因为对方是恶宇商会的,所以真九郎以为自己是被委婉地恐吓了,但是她补充说道。

我钱包忘带了

因为口袋里还有点钱所以才能来到这里,不过考虑到回去的电车费剩下的就不能用了,但因为肚子饿所以想吃点什么,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了。

我是无所谓的

接过真九郎给的她的钱,露茜马上跑去公园前的便利店了。过了一会,她拿着白色塑料袋回到长椅,透过袋子能看到里面的是饭团。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真是帮大忙了,我早饭还没吃呢。

那个,我再确认一下,您真的是恶宇商会的人吗?

没错,是的。

真九郎半信半疑地看着她,露茜用嘴叼住饭团把手伸进大衣的口袋里。一阵乱翻,在翻出口香糖的包装纸、餐巾纸、手机用暖包等后,递给了真九郎一张名片。

简朴的名片,只写着电话号码和『恶宇商会人事部副部长露茜梅伊』而已。

在咽下饭团后,露茜说道:

其实如果有社员证的话就好了,但不好意思我们并没有这种东西的。不过没有敢用我们公司名号行骗的人的,这样能相信我了吧?

为什么能够断言没有敢行骗的人呢?

因为对这样的不肖之徒我们一定会加以制裁的。我们的社长虽然最喜欢利用别人,却最讨厌被别人利用。所以一定会加以制裁的。这是很有名的,我想是没有敢用我们公司的人的名义去行骗的不要命的人的。

这就是经验浅薄的三流的悲哀。

对于没有可靠的确认手段的真九郎来说,只能够相信露茜的话了。

假冒恶宇商会来和自己接触并不会有什么利益的,所以姑且接受她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