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自己从没亲自来过这里,可也听过它的名声,如今再见这店的规模档次,对今次能配齐药材更有信心了。
他穿过门楼,走进宽阔的大厅,穿堂的清风迎面扑来,让他倍感舒爽。大厅正上方,挂着一幅横匾,是鎏金隶书,写着“济世养生”,地面全铺着抛光雕花的青石,显得很整洁清新。
内里一边是高高的深红色红木柜台,靠壁立着一排排精雕细刻酸枝木的盛药橱柜,橱上置着一溜彩花的瓷瓶和瓷罐。柜台前的高脚椅子上坐了些拿药的人,柜台后有一群忙着拣药称药的伙计。
另一侧排放着红色大圆桌,椅凳,备着茶水坐着很多人。七八个坐诊的大夫前都等着病人,没一个空位。
他在柜台前等了一会儿,当轮到他时,就把早写好的药单子递给了拿药的伙计。那伙计看了一眼这药单就皱起了眉头,疑惑得抬头看了一眼武修闲,见他的脸上神情并不象开玩笑,请他稍等后,立马一溜小跑到了一个掌柜处。
那胖胖的掌柜一边看着这药单,一边听着伙计的汇报,再仔细看了一眼武修闲的穿着气度,心中立刻有了主意。
他快步走到了武修闲面前,礼貌介绍了自己后,告诉他这药单上的所列的药材很名贵,还要求了年份和陈色,这样的单子不是前堂可以处理的,需要到后面让专人办理。
当这胖胖的掌柜得知武修闲他姓武后,脸上的笑容更亲切了,亲自领着他穿过大堂,走过一道回廊来到了后面的雅间。
这雅间的布置自然与大厅不同,陈设古朴秀雅,一看就是只招待高级的客人的地方。和前厅的顾客满堂不同,这里只坐着三位客人,可他们衣着气质不俗,一看就是有身份地位的人,而且每一位身边都有专人细心伺候着。
杜掌柜笑着让仆从送上香茶和点心后,才跟武修闲告了个罪,快步离去。武修闲等不到一会儿,就来了个气度从容的中年人。他后面跟着几个拿着精美盒子和罐子的仆从。
中年人让仆从把东西小心放下后,先得体的介绍了自己姓桑名文后,又跟武修闲略聊了几句活跃了气氛后,见他不想多聊便非常识趣得一一介绍起那些盒子和罐子的名贵药材。
武修闲等他拿出药材后,脸上的神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他每种药材都会亲自检查,仔细摸一摸,看一看,有的还会凑到鼻边闻一闻。
桑文很快就知道自己遇见了行家,因为武修闲对这些药材简直是如数家珍,熟悉无比。这让本来很从容的他不由有些紧张起来,但是多年的待客经验让他继续保持着面容的平静,可心中还是很惊讶武修闲年纪轻轻的怎么会懂这么多。
但当武修闲指出他拿出的金胡木药性不纯的时候,他连面上的冷静都有些保持不住了,因为这金胡木正是他亲手检验入库的,武修闲这么说完全是置疑他的眼力。
可是桑文突然想到对面少年的姓氏和可能的身份,多年良好的涵养还是让他迅速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缓和了自己的情绪后,才带着自信的笑容,指着药材娓娓谈着百年生金胡木的特征,想要以此说服武修闲。
绝大多数人看他的神情,再听了他的讲解,可能都会同意他的看法。可武修闲偏偏属于那极少数人。无论桑文怎么说,都坚持着自己的想法。让桑文备感挫折,感觉自己从没遇到过这样难缠的客人。
这时候一个清朗的声音在两人耳边响起道:“把这药材给我来看看吧”
武修闲闻言心中大惊:“这人从哪来的,我怎么丝毫没察觉到他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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