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宛当然明白父亲的意思，据父亲所说徐三的这几个厂一年就是一两千万的产值，两三百万的纯利润，说白了随便在哪一点扣一点，就是几万块钱的油水，要是真靠着那点死工资才是能饿死人！

而且自己在镇子里整天无所事事的小舅，小舅母，自己母亲，也都能趁机进入砂石厂，担任会计，出纳，车队队长这些重要的岗位。

随着赵长安在明珠的生意越做越大，就会看不上山城这点产业，而他父亲赵书彬又是自己父亲的徒弟，性格温和，对钱财并不在意。

长远来看，这个砂石厂早晚会变成自家的产业！

这在殷宛看来也没有什么，毕竟不是自己父亲的提携，能有他赵家的今天？

不是四年半前让赵书彬竞选失败，被夏文阳往死里整，能有现在卧薪尝胆，逆境崛起的赵长安？

说实话，在殷宛的心里面一直都认为夏文阳才是个真正的人物，赵书彬给夏文阳提鞋都不配！

就像自己父亲已经退休好几年，而夏文阳又辞去了一建总经理的职位，所以父亲才会认为夏文阳算是不会再给自己家里钱了，因为父亲对夏文阳已经没有了任何利用价值。

只靠着一个月一千出头的退休工资，根本就没法子活下去，父亲才会让自己请陆菲菲牵线，在东非天悦集团的分公司找了活儿。

结果让她一家三口怎么也想不到的是，昨年过年，夏文阳照样是一分不少的把干股的分红给了她，整整四万块钱。

这在殷宛看来，这就是大气，这就是格局，远非赵书彬那小模小样的小家子气所能相比！

然而直到现在，殷宛才知道。

原来自己一家在人家的眼睛里面，自认为很隐蔽，谁都不知道的事情，人家早就是一清二楚。

原来自己一家三口在人家的眼睛里面，早就是三个不折不扣的小丑！

——

山城。

“姓名？”

“乔义强。”

“乔义强，你说说殷文喜的事情。”

“他有什么事情，我不知道啊！”

“乔义强，你是把别人都当成傻子，没有原因殷文喜能默认所有的工地都用夏文德的砖头和沙石？还是那句话，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真以为把一切都推到夏武越的头上，你就没有事情了？贺开波已经招了，他工程队之所以只用夏文德的砖头沙石，除了你给的回扣，还得到过殷文喜的暗示。——”

“我要是全招了，就能出去了？”

“你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么，你觉得你还能出的去，现在还不老实交代，别等到吃枪子的时候，想后悔招都来不及了！”

“老鹰，不，殷文喜在夏文德的厂里占有干股。——”

“诬陷赵书彬的匿名信是曾春鸣，邱金慧写的，这个真和我姐夫没有一点关系，他们发出去以后才和我姐夫说，我姐夫气得骂了他们一顿，说他们画蛇添足，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李用章也占有干股。钱是每年腊月二十九我给他们两家送过去，年年如此，去年老鹰，殷文喜不在家，我送给他女儿，殷文喜说钱到了他小舅子那里就是肉包子打狗，四万块。”——

“那你说说夏文德的事情，你别跟我说那砖瓦厂，砂石厂就是夏文德的！”

乔三沉默不语。

“其实事实究竟是什么，你心里有数，别人心里面也有数，这是给你戴罪立功的机会。”

“能给我一支烟么？”

乔三声音沙哑，顿时如同老了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