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大概是夜晚。</p>

众人结束一天的工作，沉沉睡去。</p>

生活区主灯熄灭，如深邃的夜空。</p>

墨菲斯房间的门外，传来轻轻的叩门声。</p>

睡眼惺忪，披了件衣服，拉开门，来人是刘琛。</p>

“嘿，琛？”</p>

“你好，墨菲斯。有空吗？一起走走？”刘琛笑着发出邀请。</p>

“好。”没有拒绝，拉上门跟着刘琛的漫步在生活区。</p>

星星点点的灯光很暗，两人昏暗难明，乘上电梯，进入最底层。</p>

站在电梯的台阶上，俯瞰着夜晚的锡安。</p>

炽热而明亮的熔炉已经熄灭，唯有供能的地热系统不断运作，轻轻的低鸣。</p>

“听说你一直相信尼奥是救世主？”</p>

看着没有智能的机械不停歇的运转，刘琛忽然说起这么一句。</p>

“是的，我相信。哪怕是看到了你对锡安所作的改变，我依然相信。”不知怎的，墨菲斯在说出这句话时，带着一丝隐晦的敌意。</p>

就像自己辛辛苦苦研发的成果，却被别人轻易赶超。就算对方堂堂正正，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p>

“那你觉得，他是谁的救世主？”</p>

刘琛像没有听出墨菲斯话中的敌意，继续询问着。</p>

“谁？”这话问的有些摸不着头脑，“当然是我们人类。”</p>

“善良的先知跟你说的？”</p>

墨菲斯瞬间觉得汗毛乍起，自己最深处的信心就这样被对方轻飘飘的挑开，就像被完全看光了一般。</p>

“你怎么会知道先知？”</p>

“知道先知的人不多，但并不代表只有你一个人知道。”</p>

“所以你想说什么？”</p>

“正如我所问的，数据生命真的会指引你找到一个能够摧毁她所生存家园的人？”</p>

“如果她真的愿意这样做，我想她一定极度厌恶母体，觉得在那里多待一刻都是恶心。”</p>

“你会将锡安的秘密带给母体吗？不求回报的那种。”</p>

接连的三句话，像工作时间不短敲响的重锤，敲击在墨菲斯的心头。</p>

“可她帮助过我，救国也一直在帮助我们。”</p>

“比如呢？”</p>

“我曾依靠她的指引躲过多次生死危局。”</p>

“就像这样？”刘琛忽然偏过头，如算命般的给出一句批语：“后退一步，否则三秒内，你将有血光之灾。”</p>

“1，2…“</p>

“什么？”</p>

“3.”</p>

墨菲斯还没反应过来，刚听到一个三，就感觉一道银芒擦过自己的脸庞。</p>

随机一股温热流淌到脸颊上。用手一摸，才发现是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