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岗路上,一个身长八尺,一貌堂堂,浑身上下,有千百斤力气的大汉,袒胸露背,一只手提着梢棒,踉跄的走在山岗,直奔向树林,此人正是武松。
见一块光挞挞大青石,把那梢棒倚在一边,放翻身体,却待要睡,只见发起一阵狂风来。那一阵风过处,只听得乱树背后扑地一声响,跳出一只吊睛白额大虫来。
武松见了,叫声:“呵呀!”从青石上翻将下来,便拿那条梢棒在手里,闪在青石边。那大虫从树林中扑闪出来。
武松被那一惊,酒都做冷汗出了。
说时迟,那时快,武松又只一跳,却退了十步远,那大虫却好把两只前爪搭在武松面前。武松将半截棒丢在一边,两只手就势把大虫顶花皮胳月荅地揪住,一按按将下来。那只大虫急要挣扎,被武松尽气力纳定,哪里肯放半点儿松宽?武松把只脚望大虫面门上、眼睛里,只顾乱踢。那大虫咆哮起来,把身底下扒起两堆黄泥,做了一个土坑。武松把那大虫嘴直按下黄泥坑里去。
那大虫吃武松奈何得没了些气力。武松把左手紧紧地揪住顶花皮,偷出右手来,提起铁锤般大小拳头,尽平生之力,只顾打。打得五七十拳,那大虫眼里、口里、鼻子里、耳朵里都迸出鲜血来,更动弹不得,只剩口里兀自气喘。武松放了手,来松树边寻那打折的棒橛,拿在手里;只怕大虫不死,把棒橛又打了一回。那大虫气都没了。武松再寻思道:“我就地拖得这死大虫下冈子去。”就血泊里双手来提时,哪里提得动!原来使尽了气力,手脚都酥软了,动掸不得。
看着天色已晚,大虫已经没了气息,武松也精疲力尽,决定不急一时,先休息一番等到明日一早再下冈子去,放下手里的大虫,武松就着来时休息那块光挞挞大青石,翻身而上,安心睡了。
景如画进入寄主身体时,就感觉到不对劲了,且不说嘴巴里有些泥土和血腥味,身上黏糊糊的,就只是睁开眼,视线所过之处都变小了,特别是临近夜幕时分,她却能清晰的看清夜里所有的东西,景如画忍者身上的辗压般的疼痛,脑袋在黄泥坑里动了动,身体慢慢挪动着,从坑里爬出来,爬?景如画想伸出自己的手掌,却清晰的看到一双脏脏的大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