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后院的花园里,雪雁一边绣花,一边听着高哲的密报。尽管她极力表现出处变不惊,但内心如翻江倒海一般,早已被泪水填满。只不过,旁人看不透而已。
“哎!您没瞧见,她的父母、兄弟及其妻小,十几口子人都哭得不成人样!”高哲说着说着,眼泪夺眶而出:“还有,她的旁系亲族,一家家的人,被绳子拴成一串串地”
没等他说完,雪雁一边加快速度绣花,一边冷冷地打断他:“不劳公公细说,雪雁见过此等场面!”说着,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不一会儿,针尖扎破了手指。
“哎呀!”雪雁本能地叫了一声。翠玉见状,一个箭步上前,立刻用手绢为其包扎:“奴婢这就去拿药!”
“不急!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她微笑了一下,随即抬头望着高哲,挤出一句:“公公不会是在暗示,雪雁太狠心了吧?”
“不,不,奴才不敢!”此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得太多了。
“王婕妤的娘家,往寇太尉身上靠了那么多年,父皇恐怕也很是嫌恶!借此事,进一步地剪除外戚党羽,难道不是为父皇分忧吗?”只见,她的一丝冷笑,令高哲恍然大悟,瞠目结舌。
“公公一定在想,王婕妤什么也没做,却遭此下场,并连累了娘家。章良娣真是太狠心了!这个女人的心,想必是石头做的!我猜得对吗?”随后,她站起身来,凑到他跟前说道。
“娘娘,奴才岂敢?奴才”没等他说完,雪雁便一语道破:“你就是这么想的!不过,我决不会计较。毕竟,人同此心,情同此理!”说着,她柔和地告诉他:“但是,如果非要等她做了什么,恐怕到时候,雪雁与贵妃娘娘,也就死在她前面了!你说呢?”
“娘娘英明!实乃女中丈夫!说实话,奴才真心地佩服您!”高哲恭敬地行礼道。
“公公太客气了,雪雁还要仰仗公公相助呢!”
听到这里,他出了一身冷汗,心中不禁一沉。<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