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细想，果然也觉得蹊跷，昨晚他摸左殿清时，他明明浑身都凉透了，怎么又复活了？</p>

他说这深山里野兽颇多，那他们夫妻二人又怎么敢居住在这里？</p>

他妻子很怪异，何在却一时说不出到底哪里古怪，只是她方才与左殿清的对话，明显就是在提点他，似乎有些担心一会儿吃早饭时左殿清会露馅儿。</p>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不能传音，又不能说话，只能用眼神将这些问题问出来，沈度看得一头雾水，心道，真当我是神仙了，靠你瞪眼就知道你在说什么？</p>

“总之，此事没有这么简单，我们先观察观察再说，你一会儿不可露出异样。”沈度一句话搪塞了何在，见何在点头，方解了他的噤言术。</p>

早餐是竹米粥配一些小菜。</p>

这竹米是竹子干枯前所生，一生只结一次，乃竹毕生精华，十分难得，沈度三人还未到餐桌便闻到扑鼻的竹叶清香。</p>

那些小菜都是山珍，虽不是什么名贵食材，颜色却调制得很油光鲜亮，看着令人食指大动。</p>

何在自从知道这对夫妻有问题，便觉得这屋子哪儿都不对劲，更何况是这对夫妻做出来的早饭，面对热情招呼的左殿清，只能面色如常地坐下，却怎么也不敢动筷。</p>

沈度却只说了句客气话，坐下便吃，何在见沈度没有示警，这才谨慎地吃了起来。</p>

暖暖倒是一无所觉，就着那几盘腌制的菌菇、嫩笋吃得十分香甜。</p>

“三位昨晚休息得可好啊。”</p>

左殿清是读书人，秉持“食不言寝不语”的准则，直到吃完方笑眯眯地问。</p>

沈度亦笑道：“不错，此处十分清净，是个隐居的好去处。”</p>

别看何在平时睁眼说瞎话惯了，可跟沈度比起来他还是逊色太多。</p>

“无寒，桃夭夫人的心窍频率是普通人的五倍有余，左殿清先生根本没有心窍，他们是人么。”暖暖喝完粥，擦擦嘴好奇地问。</p>

何在大惊，暗道，糟糕！本想着暖暖一向少言，就没跟她串通。</p>

这下可好，捅破了这窗户纸，事情要遭。</p>

他迅速给沈度使了个颜色，便要将暖暖护在身后。</p>

却见那桃夭居然“扑哧”一下笑出声来：“你这小丫头胡说什么，吃饱了饭就跟着你的两个哥哥快走，别打扰我们夫妻的二人世界！”</p>

“我没胡说。”暖暖睁圆了眼睛。</p>

“哈哈哈哈哈，沈姑娘真幽默，你都不曾为我夫妻二人把脉，怎就知道我们心窍的有无和频率？”左殿清哈哈大笑，“沈兄，你这妹子看着少言少语，笑话却说得不错。”</p>

“不必摸脉，我就是知道，不信你摸摸你的脉。”暖暖一脸认真。</p>

沈度亦微笑道：“我这妹子从不玩笑。”</p>

左殿清一愣，随后笑着摇头：“人若没有心窍，如何能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