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女莫如母,巴永秋知道梦语的性情,见她不辞而返,急跟出来劝道:“你万万不可以做傻事。”
又嘱咐几个侍女小心防护;还怕出事,又让自己最信任的梨花过来打底。
瞫梦语只语不言,也不流泪,和身倒于塌上,面无表情,双目呆滞,不吃不喝,令任何人不准进她房间。
侍女如烟等在外面,也不敢说话,只有暗暗嗟叹。
巴永秋来看了两次,也只无言而离去。
如此到了当晚下半夜。
如烟悄悄对郑梨花道:“我看她眼神呆呆,神情恍恍,一言不发,怕是这儿出毛病了。”左中手指点了一下自已心脏。
梨花心中一酸,道:“我看,你们也都是这儿出了毛病的。”
见如烟不解,梨花叹息道:“我刚去看夫人,路上听说梦语没有年龄恰当又未出嫁的本族姐妹,你们两人要陪嫁。已经定下来了,只是,你们还不晓得罢了。”
如烟藩然醒悟,吃惊非轻,暗痛道:“我的命,真个苦呀!还不如下了天坑。”差点晕了过去,努力恢复平静。
梨花看在眼里,不知如何办;见如云却一点反应也没有,更看不懂。
如意、茯苓此时,更不敢乱说乱动。
付女们再次默然相对,不敢大吐一口气,只听到瞫梦语时不时发出长长的叹息。
四更之后,里面呼吸开始均匀了,郑梨花轻声对如烟、如云道:“应该是睡了,我回去服侍夫人,她说,这件事,比她当年得知嫁到虎安山时还要心碎。”
侍们女不知道,在温梦园里,除了她们几个,还有一个比她们更关注瞫梦语的人。
不是别人,正是盘瓠洞蟒天王盐龙。
盐龙自从在花节上再见了瞫梦语,心神不宁,不由主张,潜入虎安宫温梦园的“梦凝烟语”水池之中,缩小身体,变为小蛇,看她行事,这是以前在虎安宫中便找到的窍门,当时偶尔变为小蛇去陪美人。
当晚,一股神奇而又熟悉的香味传来,天王心旌荡漾,摸黑爬到梦语房顶潜伏,更加不可自止。
此时,他见那美人双目紧闭,一动不动,少不得为她担忧。
又见瞫梦语一夜泪水不断,如烟、如云轮翻悄悄进房查看,四个侍女在外面房间里陪了一夜静静的眼泪。
见此情景,天王盐龙思绪万千,突然想到一不做,二不休,何不将这美人抢走,但他又很迟疑:他最不愿意看到的是她完全可能对自己非为人身的厌恶。
在虎安宫的时候,虽然这个美人并未表现出对自己的太多兴趣,但可以肯定,她并不厌恶自己,有时偶遇,还说上几句话,他记得美人的每一句话和每一个笑容,虽然那笑容不一定有特殊的意义。
想到这,盐龙恨起五步妹儿来,也有些埋怨林云观中的师父没有尽快破译出那册书上的字意。
如果吞了宝珠,变为龙身,这一切的难题,就迎刃而解了。
将近天亮,盐龙听到一夜无语的梦语自言自语说了一句要紧话,又惊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