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不曾受伤,都是闻香教的血!”
刘招孙听说两人刚从羊台镇赶来,走了十多里路,还没休息,便亲手将椰瓢递给吴霄,笑道:
“你们各自杀了几人?”
吴霄喝了口水,转身瞟林宇一眼,林铁塔一言不发。
“回大人,我杀了四个,林伍长杀了六个,若不是裴队副拦住,王好贤也被他杀了。”
刘招孙哑然失笑,拍拍吴霄肩膀,勉励道:
“好!生擒贼首,给你俩记大功!”
说罢,抬头望了眼身材高大的林宇,刘招孙知道此人话语不多,便对这高个子点了点头,率众人朝县衙走去,王好贤和其他三名贼首都关押在县衙里。
文登县府衙门。
悬挂“文登县正堂”的金字大匾下,平辽侯正襟危坐在太师椅上,背后靠着件海水朝屏风。
三尺法桌上的文房四宝和令箭筒被闻香教暴徒席卷一空,刘招孙对着空荡荡的法桌,神色平静。
康应乾袁崇焕等人坐在下首,裴大虎金虞姬以及四名卫兵手持利刃,站在大堂两侧护卫。
众人都望向地上的闻香贼首。
闻香教三柜王好贤和三名贼首五花大绑,箕坐在大堂青石板上,面朝平辽侯,一副桀骜不驯模样。
地板上残留着斑斑血迹,据说是文登县令典吏生前留下的。
“王好贤,你们也是穷苦人家出身,听说你爹王森还是个皮匠,你们为何要杀这么多人?”
王好贤挣扎着抬起头,朝向刘招孙怒目而视。
三柜为了方便逃走,被抓时身上穿着件破旧衣服,下颌粘着的白胡子也消失不见,完全没了诸葛孔明的气质。
“恁娘嘞个撅,窝嫩叠!你爹才是皮匠,俺爹是闻香教大柜!这些刁民,俺不杀他们,你们也要杀,狗官军!你在辽东不是要造反吗?!为啥帮着朝廷打咱们,你就是朝廷的狗!”
刘招孙懒得听他骂街,低头寻找惊堂木,惊堂木也被偷走了。
砰一声巨响,刘招孙挥拳砸向法桌,众人都被吓了一跳。
正在口吐芬芳的王好贤停了下来,被平辽侯这气势震慑住。
“想造反,就去杀官军,杀官老爷!杀百姓算什么本事,郑县令是个好官,清正廉洁,爱民如子,你们为何也要杀他?”
王好贤正要接着开骂,被刘招孙打断:
“听说你们把郑县令五马分尸,把他家眷都杀光了······你知道的,本官素来讲究公平!”
刘招孙说到这里,抬头望向旁边站立的裴大虎,裴大虎连忙上前。
“找几个活着的县吏,给这位三柜安排凌迟,去文登闹市街口行刑,不可损伤他的面目,凌迟完毕,把他脑袋砍下来,派人送到京师。”
刘招孙语气平静,不见波澜。
王好贤脸色大变,顿时瘫软在地。
王好贤原本以来这位大官会将他押送京师,向皇帝请功。
这样以来,三柜麾下那些教徒便能在进京途中将他解救下来。
即便是到了京师,凭闻香教在京城的人脉,也有办法把三柜捞出。
万历四十二年,王好贤的父亲王森被押送京城,很快便在京师大牢病死,最后连尸体都没找到,据说是被京师闻香教徒掉包越狱。
没想到这位刘大人竟要就地处死自己,而且是凌迟。
“大·····大人,饶小的一命,我··我还藏有银子,都给你。”
刘招孙大手一挥:
“本官不要你银子,本官要你死。”
两名卫兵,提起王好贤,像拖死人一样朝大堂外拖去。
王好贤发出凄厉惨叫,声音渐渐远去。
刘招孙神色平静望向剩余三名贼首,三人早已被吓得面如土色,其中一人当场尿了裤子。
“你们三人,罪恶之深,不在王好贤之下!来人!”
林宇上前拖起一名贼首就要往外走去。
刘招孙尴尬一笑。
“等一下,你们三个,谁最先说出三柜的藏银所在,本官就让他自行了断,不必受那凌迟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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