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元昊费了好大力气才挤进人群,只见一个回族打扮的人,身后牵着五六匹马。{泡,,首。发}被几个马贩子围在其中,想要强买他身后的那几匹马。那个回人汉语说得很生硬,连连摇头表示价格太低。
刘元昊自然知道这些马贩子的伎俩,估计是看这几匹马好,想先占下来,再高价倒卖出去。欺负这个回回单身一人!
“少爷,有好马,那可是匹白龙驹。”曹管家小声在刘元昊耳边说道。
“白龙驹”刘元昊神情一楞。果然有一匹毛色纯白的马。个子虽然不高,比其它几匹马,身子低了些。但看着体形长得很漂亮。长耳朵大眼睛!很招人喜欢。
想当纨绔子弟,就得做些让人认可事情。机遇难得,刘元昊向正在吵嚷的那几个人走近几步,大吼道:“那匹白马,我要下了!”
几个正在吵嚷的马贩字听到吼声回头一看,见吼叫的是个小孩。其中一个长像彪悍,脸上有道刀疤的马贩子瞪了刘元昊一眼:“谁家崽子,滚犊子!”
刘元昊也不理那个马贩子,走到那个贩马回人的身后,看了看那匹白马,扯住缰绳对那个回人道:“多少钱?”
回人楞了一下,又看看那几个马贩子,痛快的答道:“你要买,我便卖,二百两银子。”回人话音一落,围观的人群,哄的一下,议论声四起。
路人甲“这回子太黑了,连小孩都骗,一匹马卖二百两银子,真是穷疯了。”
路人乙“还不是看那孩子衣服穿得好,往黑了要价。谁说这回回不会做生意!”
路人丙“你们俩啊,也真没眼力劲,这还没认出,那孩子是盛京兵部郎中,刘大人家的大孝子。”
路人乙“唉哟,可还真是!我想起来了。去年冬天的时候他家老夫人过世。这孩子在前面抱着灵牌。也不怪我眼力差,你看这孩子照去年长高了一头。跟十来岁的半大孩子似地!”
路人甲“要说这也是刘大人家里祖上积德。被皇上一日连升六级,打咱们大清朝开国,也没几个大官得这样的封赏。”
刚才一脸凶象骂刘元昊的马贩子,听到人群当中的议论,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自古民不与官斗,这是铁律,特别是他这样,风里来雨里去的市井之人。立刻改口道:“嗨!你这回人,好黑的心肠,我董老三常年混在这马市,当真以为我不识得你这是焉耆马吗?这马也就一岁多点,还没长成形,谁知毛色会不会变,再说,二百两可以买一匹上好的俄国顿河马。你这匹马行情好时,最多也就买个百八十两银子。老少爷们我这话说得可公平!”
“董三爷这话说得在理!”人群当中不少人跟着复合道!
董三见有人捧场,底气更足了几分,嗓子拨高得有些走音,叫嚷道:“回回,我们几人是这个车马市的把头。国有国法,行有行规。咱们生意人,也得有个行规不是。念你不懂,又是远道贩马不易,也不与你多计较,来此没拜把头之过。
这位公子是盛京兵部郎中大人家的少爷,看上你这匹白马,算是你的福分。我给你个价,一百二十两银子。同意的话,我们几人也不为难你,准你以后在这里买马!不然的话,你还是到别处去买吧!”
刘元昊身后的曹管家也跳了出来,“回回,你知足吧。一百二十两银子,虽然不高,但也没让你少挣。怎么样,同意的话一手钱一手货!”
回回也极为难地点点头“它是我在牧马时捡来的马驹,出来前老阿訇对我说的,它是天上的白龙下凡,人间的马不敢喂养它。我能养他是运气好,但却不可贪心,你们说一百二十两,那就这些吧!”
刘元昊笑了下,这回回说话也不能尽信,要按他的意思,好像这匹马有多神似地。不过听那个董三的说法,一百二十两买下这匹马,自己也没多花钱。向曹管家使了个付账的眼神。自己握着缰绳的手,用力一扯,从回回手中夺下。牵马走了两步,停下脚步对那个董三道:“你骂了我一句,确又帮我买了这匹马。本少爷便不与你计较了。”
董三正色道:“刘少爷,是在下有眼不识金镶玉。你大人大量,别与我这粗人一般见识。往后你在这马市有什么事情,招呼董三一声便是。这马儿还没长成,骑骑到也无妨,但不能上鞍头。”
刘元昊笑了笑,把缰绳扔给曹管家,向董三一抱拳“咱们后会有期,改天请你喝酒!”
把小白马的缰绳,挤在马车上。曹管家一轮赶车的大鞭子笑道:“少爷,赚到了,这白马如果在京城马市上,最少两千两银子。”
“多少!”刘元昊失声道。
“两千两啊!哈哈,那个董三明知道这马值这个价钱,但也不敢跟你争,还得帮你向那个回子杀价。”曹管家一脸得意,好象是他自己得了多大便宜一般。
“那个董三为什么有钱不挣,还要帮我?”
“少爷,你这就不懂啦,董三是个什么东西。咱家老爷点下头,就能让他在盛京城混不下去。能当上这个马市的把头,手里能有多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