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快停车——把车停下!”
出了山海关再往北走就是关外了,也称关东或是东北。k6uk.{}入眼便是白茫茫的一片,于是有了白山黑水之说。道路上行驶着一辆青骡车,车厢的四周用破布和草席勉强围了起来。急促的声音便是从车厢里传出。
“吁—吁——”一阵吆喝声,行驶的骡车停了下来,呼吸有些急促的男中音:“盼儿怎么了?”
“爹、娘要生了!”
“不能再忍一忍吗,前面不远就是锦州府了。”
车帘被车厢里的人一把掀开,探出一个十**岁,长象十分标冶的面孔。她神情焦急地说道:“爹真是不行了。娘下面羊水都破了。”
“啊,如何是好?”
“娘让爹想办法烧点开水,娘说她以前生过孩儿,糟些罪自己就能生。女儿也能帮上点忙!”
刘宏裕,虽是秀才出身,但却并非那种不事劳作之人。听到女儿让他烧水,年近不惑的他,高兴忙呼起来。从车后抓出一把喂马的草料,又扯出一些干柴,架起一口铁锅,从地上捧了些干净的雪,收进锅里,便烧起水来。……
“爹水烧好没哪,用开水煮一下这把剪刀得,一会剪脐带用。”
刘宏裕站在车外不知过了多久,车厢里,传出一阵婴儿的啼哭声。“哇~哇~”
“爹,是小子,咱家有后啦!您快给我弟弟起名字吧”
突然车厢旁边出现一道白光,亮得极为耀眼。刘宠裕见到此景呆楞在那里,半天才又听到女儿的催促声:“爹,没事吧。”
“哦,没事!”刘宏裕看着刚才闪电经过的地方,地上似乎有两个字,其中一个很清楚是昊字,另一个似是天字,又似元字。难道是上天给刚降生的孩儿赐名!不过把天字取在名字当中,一般人怕是无福消受。立刻跪在地上举头望天的说道:“谢老天爷赐名!”
刘宏裕起身对着车厢说道:“就叫元昊吧!刚才上天赐的名字!”说着,掀开车帘,钻进车里看他的夫人和刚出世的孩子。见到气息微弱脸色有些发白的妻子,心中一阵难过,自已子实在是太要强了,生产这么痛苦的事情,竞然一声不吭!
转过头又看到满面红光,刚刚出世的儿子,和自己的外孙放在一起。刘宏裕激动的眼含热泪,轻轻地说道:“娘子受苦了,等到了盛京找到大哥,我们便是有了落脚之地。你坚持一下,咱们这就赶路,天黑前就能到锦州俯。不然这荒郊野外,天气寒冷,怕是会让你落下病根。咱们终于有儿子了,你也不用再劝我纳妾了。这小子虎头虎脑,刚一降世,上天便赐下名字,以后定能光宗耀祖。”
躺在车上的刘高氏,虚弱的点了下头道:“这也是咱们祖宗积德,降下麟儿。恐怕我这身体单薄受不起这福气。听你的咱们上路吧;孩子可受不得冻!”
于是这一家人又艰难的上路了,而那个刚出世的孩子却是在闪电的一刹那,变成了另一个人,准确的说是被二十一世纪穿越时空的刘昊天夺舍重生了。
刘昊天很是郁闷的骂着高满堂这个疯子,自己好好的请他喝酒,他竞然绑架自己,让自己当他实验的小白鼠!也不知成功没有,现在混身一点知觉都没有。自己这要是死了还好,外一被这家伙搞成植物人死不死活不活地,可就窝囊彻底了。
好在刘昊天忍受了几天没知觉的日子后,终于可以看到一点光,也能听到一点周围声音了,可惜都很模糊。而且感觉自己每天都在吃流食,又困得历害。
半月后刘宏裕一家终于到了盛京,刘昊天也搞清楚自己的状况了,竞然真得穿越了,而且重生为一个婴儿。以刘昊天的随意的性子,倒也不是不能接受。至少长大以后不用担心黑户问题,自己名字也没多大变化,叫刘元昊,这辈子的母亲叫刘高氏,父亲叫刘宏裕,还有个已经嫁人的姐姐孙刘氏,小名叫盼儿。还有个刚半岁的侄子——孙萍。
这一家子是从山东来投亲地,刘宏裕是个落地秀才,他有一个叔伯堂哥叫刘宏胜,在盛京将军府,当一名笔贴式,已经入了汉军旗人,在将军府里说得上话。正好盛京将军依克唐阿手下缺人手,得知刘宏裕一家日子过得不好,便托人捎信让他们一家来此谋个营生。
刘宏裕本是秀才出身,有他表哥帮衬。在盛京将军府里谋个职位并不太难。很快就任上一个正九品主薄的官职,在将军府里掌管印签工作。主薄这个官职在将军府里是最小的职位,但在盛京官场当中,从到下的官员都能有些交集。如果干得好很快就能得到依克唐阿的赏识。刘宏胜已经有准信,年后就要到江苏盐道谋个肥差。
封建时代人们的亲族关念是很重的,刘家在山东也不是什么大家族。所以对亲情看得更重一分,刘宏裕一家到了盛京以后,便寄住在刘宏胜家中。刘宏胜有一妻一妾,都是贤惠之人,两家人生活在一起并没有闹出什么矛盾,相处很是和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