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人发现之前,太子被锦苏送回了宫中!”辰在触及他后背的黏糊液体时,面色大变,曲起的食指放在唇边,急促的吹出一声短哨,一匹健俊的毛色鲜亮的红色马匹哒哒哒的跑了过来,身子一提,半扶抱着夏侯景睿稳稳跃上了马背,一抖缰绳,红色大马箭一般疾驰而去。“王爷,别说话了,先歇会儿——”
合欢馆中。辰忧心的瞧着止了血也重新包扎了伤口的夏侯景睿,他裸着上半身,半靠在床头,似在闭目养神。
茶汤煮沸的滚滚水声打破了满室的寂静,战中轻沫洁白如雪,清香霎时盈满一屋。辰额角上的青筋突突跳了起来,上前两步揪了正自得好似在自家屋子里泡茶的大夫的衣领:“秦慕然,我我请你来不是为了喝茶——”
他倒乖觉,竟还专拣最名贵的雪顶翠茗——
被揪住衣领的年轻大夫有一张极讨喜的娃娃脸,大大的眼睛镶嵌在他圆圆的脸庞上,仿佛会说话般。他身形单薄,且并无半点武学底子,被辰揪了衣领,也不恼,笑眯眯的举了清香四溢的茶盏到他面前:“雪顶翠茗,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品到的哦!辰宝贝,放轻松点嘛——”
“秦慕然——”愈加低沉的嗓,满满全是警告意味。
“真是,做人老这么一本正经真的很没趣……”被唤作秦慕然的大夫不满的垮了笑脸,转头面向依然闭目完全无视他们的夏侯景睿,抱怨的嚷道:“夏侯,都怪你不好啦,辰宝贝小时那么乖巧逗人疼爱,怎么跟在你身边变了这么多,一点儿都不可人疼了……”
“秦兄,这能怪我吗?”夏侯景睿缓缓睁开斜飞的凤目,浅笑道:“当初,可是你自愿让他跟我走的!怎么?后悔了?”
秦慕然幽怨的瞪他一眼,视线转回辰身上,讨好的笑道:“辰宝贝,别跟着夏侯了好不好?你看他身边危险那么多,随时都有可能一命呜呼的,我又太了解你这个人的死忠程度了,你肯定会奋不顾身的挡在他面前替他挡刀挡箭出生入死浴血奋战……伤了他倒无所谓,就算死了咱也不会眨一下眼睛,但伤着了你,人家会很心疼的呢!”
“秦慕然,立刻给我滚出去——”辰眉梢眼角用力的抽搐了起来,揪着他的衣领,拖着他就要往外扔:“别在我面前说任何诅咒王爷的话,否则,我要你好看!”
“天啊!夏侯,你到底对我的辰宝贝灌输了什么东西呀?天啊,一别十几年,辰宝贝你居然这样对我?天啊,你难道忘了,小时候慕然哥哥是怎样疼你宠你的吗?天啊,你难道忘了,咱们俩脱裤子下河游泳抓鱼的事情了么?天啊,你难道忘了,你自己说过要永远跟慕然哥哥在一起的话了么?”秦慕然顶着一张哀怨的犹如怨妇的脸,哀哀望着浅笑不语的夏侯景睿,被恶狠狠的辰捂了嘴,他便改用眼神用力控诉。
夏侯景睿听的只想笑,一别十几年?他若没有记错,他大婚之前他们才见过了吧?“辰,对救命恩人客气点!”
辰被他一声一声的“天啊”弄的脑袋发晕,只恨不能将他立刻扔出去。听闻主子的吩咐,面容僵了僵,表情很不甘愿,却还是放了手,恭敬应道:“是——”<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