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夏侯景睿的讲述,云致宁淡漠的俊脸,一点一点变的冷峻起来:“你是说,不管是上回的中毒事件,还是这回的诬陷事件,都是那人一手为之?”
“不然,二哥认为这是我故意为之,就为了诬陷他么?”夏侯景睿心思何其敏锐,云致宁的疑惑,他自然非常清楚,微摇头,淡笑道:“一来,这样做对我并没有任何好处,二来,我也知道,怀袖若出了任何差池,云家定会与我势不两立!这样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我为什么要做?”
他顿了顿,在云致宁稍霁的神色下,继续道:“想必,他也很清楚你们对怀袖的珍爱程度,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找怀袖麻烦……二哥定然也很清楚,这只是开始!”
开始的手段便已经这样激烈了,只怕日后……云致宁的聪明,让他点到即止。
就怎么能不清楚呢?从赐婚开始,他与天音就已经隐约猜到了,所以天音才会特意回京都来,千方百计打探到夏侯景睿只喜欢风情万种、性格出彩的女子,于是让她装病让她隐藏自己的真性情,以恭顺的近乎呆板的形象面对他……如此防范,却没能防得住夏侯凌!
因为他早早便决定了,要牺牲怀袖引起云家与夏侯景睿的不睦甚至是相互残杀……怀袖,那样可爱得人疼的女子,却成了他人手中一颗重要的棋子——并且还是一颗非牺牲不可的棋子!心高气傲如她,哪一天若知道了这样的实情,该有多么的愤怒!
又是良久的沉默,云致宁再抬眼时,眼中有阴翳的冷漠与少见的嗜血痕迹:“王爷为何偏在这时候告诉我这些事情?为什么不是一开始或者……结束之后?”
驼“因为我怕,凭我一己之力,怕很难护的怀袖毫发无损!”他坦然望着他,“我知道你会怀疑说,为何从前不怕,现在反而怕了?其实不瞒你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偏偏是现在怕了?”
从前那女子,就算真的在他面前殒命,他怕也不会侧目的吧!可是偏偏现在不行了……他无法眼睁睁的看着她真的在自己面前香消玉殒,就像在昨晚的宴会上,他情不自禁的拥抱她,说出一点儿也不像他会说出来的话,事后想来,那语气竟是那样的脆弱与无助——听在她耳里,又是怎生的感觉呢?
有什么不一样了!他知道的,虽然概念还很模糊,但他就是知道了……他对她,再做不到不闻不问或者……虚情假意了!她假意言笑,他对她如此好她不知该如何自处,可是他却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自处了!
看着她在云天音怀里恣意撒娇耍赖,狡猾的在他身上下药,忍着常人难以忍受的痒痛满头大汗却依然保持着在他面前的婉约恭顺,被人陷害时异于常人的冷静勇敢,以及大街上那样肆无忌惮的挥拳揍人……那么鲜活明亮的她,他努力克制自己的视线,却还是发现,他的视线在不知不觉中,遗落在了她身上!
所以,他无法再将她当成一颗、只是一颗重要的棋子来对待,所以,他怕她会有闪失而不顾曝露自己的真实面目找到云致宁……
他知道,但他不准自己往深处想!仿佛不想,那些还朦胧着的感觉就还能继续朦胧着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