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头传来赵熙柔咬牙切齿的一声喊。</p>

夜寒川早就回去了，静姝带着锦如回了公主府，一路上有些神思不属。</p>

“公主今天累坏了，早些睡吧。”</p>

锦如给她铺好了床，又在床头点上靳南秋送来的安神香。</p>

静姝闻着那个味道，心里静了些许。</p>

只是这一晚，安神香到底没安的了神。</p>

前世死前的画面在脑海中反复出现，一会是几柄飞刀盘旋而来帮她挡住了许多箭，夜寒川痛惜的抱着她；一会飞刀突然变成了匕首，夜寒川亲手把匕首插入她的胸膛。</p>

血色蒙了眼，她惊恐地要命，却又醒不过来。</p>

后来不知为何，就睡得沉了过去。</p>

锦如和秋月守在床边，秋月小心地拔掉静姝头上的几根银针，忧心忡忡道：“安神香里龙骨的分量已经够重，怎么还是休息不好？主子年纪也不大，哪来的这么多心事？”</p>

锦如不懂这些，只是心疼的把静姝额头上的冷汗小心地擦干净了。</p>

这只是夜里的一个小插曲，静姝并不知道。</p>

第二日一早，她去找了舒衍。</p>

听风的总部设在一个戏馆里，底下没几个座儿，说书的照样说的唾沫横飞。</p>

“你觉得赵熙柔的话几分真几分假？”</p>

静姝把昨晚的对话跟舒衍说了，眼巴巴的征询对方的意见。</p>

“只怕大多数都是假的。不过夜寒川小时候住在北越应该是真的，他母亲和弟弟死了应该也是真的。”舒衍分析道：“不过有意思的是，他父亲是谁？”</p>

“嗯？”</p>

“按赵熙柔的说法，夜寒川那个弟弟是北越王的儿子。”</p>

静姝点点头。</p>

“可她前边只说北越王喜欢夜寒川母子，从没提到她和夜寒川是兄妹。”舒衍一笑，“再说，就算北越在那方面荒唐了些，也没有兄妹在一起的事。”</p>

“那，能查到吗？”</p>

舒衍不愧是搞情报的好手，赵熙柔那些乱七八糟的谎话里都能找出关键来！</p>

“我倒是知道些事。”舒衍凝眉想了想，慎重道：“约莫十七八年前，那时候大周和北越打的最狠，最后大周败了，数不清的女人被掳到了北越。算算年纪，夜寒川应该就是那时候被抓过去的。”</p>

“大战？我怎么没印象？”静姝狐疑的问。</p>

“那应该是先皇时候的事了，今上登上皇位之后有好些年没和北越打仗，以前的战事自然没人记得。我爹当年在那边发了些战争财，我也是听他说的。”</p>

“被掳去北越，那赵熙柔说先北越王喜欢夜寒川母亲……”静姝咽了口唾沫，后边的话没说出来。</p>

北越人尚且把自己国家的女人视作玩物，更别提被抓过去的战俘。</p>

夜寒川的娘会受到什么对待，真是想都不用想。</p>

他，幼年时竟是那样过来的吗？</p>

“童年受过的创伤最不好治愈，谁要喜欢他，少不得要多付出几倍的心力。”舒衍半是感叹，半含深意道。</p>

也不知道静姝听没听进去这话，她最后说：“就从这里着手，被掳到北越的人多，但掳去王宫的肯定没几个。”</p>

“将近二十年的旧事了，查起来恐怕难得很。不过我这倒是有桩眼前的消息，你应该感兴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