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40(1 / 2)

 小天的伤势并不严重,但皮相却已没法入目。89文学网这般蓝紫青红的壮观形象,米丘看着尚且不忍,更别说囡囡。

“丘,小天是被阿凯和吴震打的。你说,我该怎么办?”囡囡这么呜咽着一念叨,米丘就懵了。囡囡要问她怎么办,谁先来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刚才莫廉岑会没来由得问了她一句“那个吴震也是你的朋友”,米丘就觉得很奇怪。

当时她愣了足有两三秒才反应过来莫廉岑口中的“那个吴震”是谁,丈二和尚般的点点头,换来了莫廉岑却又问了她一句,“你以为自己是孟尝君吗?”

米丘再愣:孟尝君——四君子之一,鸡鸣狗盗之雄?怎么从莫廉岑口中说来有些讽刺的味道!吴震又是怎么给冒出来的?

也难怪米丘一头雾水。吴震初小时和米丘他们是同学玩伴,年幼丧父,初中毕业后就直接念了技术中专,在社会上混着,渐渐的和米丘他们的联系就少了。

再之后,米丘出国迁居,就愈发没了吴震的消息。吴震一年前被人陷害入狱,最近才服刑期满出狱,这整件事的前后米丘竟是一点儿也不知情。

听囡囡把所知不多的事情始末跟她略说了一番,米丘方才如梦初醒,为昔日好友扼腕叹恨的同时,又为今次的事件窝火顿足。

原以为这只是莫小天偷会旧情人,遭流氓团伙劫财劫色反抗不敌而酿成的暴力流血事件,殊不知这是一场“正夫”被“奸夫”抓奸,两夫大打出手的乌龙狗血事件。

其实,事件的发生倒也不复杂。

阿凯在展销会上别过米丘,便赶往风情街的小酒馆给低调出狱的吴震接风。

这一年,吴震自是吃了很多苦,而邹凯也因不满家中老子给他的安排而一肚子烦闷,哥俩借酒浇愁彼此喝高了从酒馆里出来,却迎面撞上了被晏可可强拉来体验S市夜生活的莫小天。

阿凯本就觉得囡囡和小天在一起亏了,眼下更误以为小天是耐不住囡囡怀孕期里的寂寞,来风情街风流!

(难怪邹凯误会,这风情街上夜晚出入又打扮不俗的女孩子,多半有着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特殊身份。)

而莫小天对邹凯同样一肚子火气。虽然他已相信囡囡的清白,但这个男人数度对他挑衅,是可忍孰不可忍。

狭路相逢,冲突无可避免。

“奸夫”邹凯有膀大腰圆的劳改犯吴震压阵,“正夫”莫小天却只有弱柳扶风的小三女晏可可闹场。因此,剑拔弩张的结果是,“正夫”莫小天败得光荣被送进医院,“奸夫”邹凯胜之不武被押送拘留。

其实,莫小天这一顿痛揍倒确实挨得有点过头也有点冤枉——他与晏可可之间,至少单方面是清白的。

小天和晏可可因着家里面各种沾亲带故的关系,两人小时候在别人眼里看来也算青梅竹马。不过当晏可可真打算倒追莫小天后,莫小天却开始如临大敌。他对大小姐脾气惯了的晏可可毫无兴趣。只是可怜的小天逃到哪儿,晏大小姐追到哪儿。小天报考J大,晏可可也想法子要了个名额。小天辍学来到S市,晏可可竟大老远地逃学来S市找他。

莫小天自认为早已经拒绝得很干脆清楚。但人家既然都来了,那尽尽地主之谊总是难免。哪里料到,临别之际还会遭遇飞来横祸。

不过事发之后,邹凯那哥儿俩也没少吃苦头,虽然没受什么皮外伤,却是进了拘留所。

邹凯因老子的身份,当夜便被领出了局子,可刚从牢里出来还没呼吸到几口自由空气的吴震就没这么走运了,眼看着立马就得二进宫。

邹凯绝不是舍了兄弟保自己的人,可邹副市长却铁了心地要把吴震一个人推进火坑,好让他们父子和这件事的关系彻底撇清。这次他那惹祸的儿子还真是惹了**烦。晏可可的家庭背景深厚,而莫小天母亲面上也都是厉害的人物。

邹凯见他老爹那一路走不通,左思右想没了主意,只能拨通了米丘的手机,和她商量对策。

“老大,那你说这事儿该怎么办啊?我当时确实喝高了,震子你也知道,动起手来就忘了分寸。他已经被人害了进去了一回,这回要再进去,那人怕是要毁了。”

一言不发地听完邹凯的悔过加哭诉,米丘二话没说便挂断了电话。

米丘没有上火也不发脾气,她挂电话是因为她真的没辙而已。此时此刻,她倒真希望自己是米孟尝,有孟尝君那样的能耐。

病房里,囡囡陪着刚醒过来的小天,已然进入了患难见真情的如胶似漆状。米丘在门外看了一会儿,终究没法强行穴入,提醒他们关注一下别人的死活。更何况,她又有什么理由又有什么资格让莫小天不再追究吴震的责任呢?

“别靠门站着。”莫廉岑忙了一圈回来,却见到米丘靠着病房的门框,医院这样的公共场所到底不干净,莫廉岑看不过去便伸手把她拉了过身来。

“我给小春打了电话让他来接你们。今晚你就住纪暖那儿吧,我不回家,要在这里陪夜。”

“那我送囡囡回家后再过来陪你吧。”米丘讨好地说道。先前的亡妻风波还没完,她得先试探出莫廉岑对她的态度,再琢磨着怎么把吴震的事情跟他说。

“不用,你在这里也帮不了什么,还是回去休息吧。”莫廉岑不是不领情,只是说了事实而已。

米丘没应声,反而顺势抱住他的腰。

米丘突如其来的亲昵举止立刻招来了年轻护士们的围观,莫廉岑身体微僵却终究没把她推开,米丘的不安情绪令他没法忽视,只能任她抱着。

“我真的不是故意那样说的,别生我气了好吗?”语气中有些撒娇的意味,听得莫廉岑心里一软,便也不由自主地搂住了她。

她低着头说着,额头擦着他胸前的纽扣,她不太习惯这么主动直白的道歉,更何况原本好好的示好却因为心里记挂着吴震的事情而显得动机不纯,这让米丘愈发觉得心烦又心虚。

“别这样,人家都看着呢。我……”莫廉岑把她拉到无人观赏处,让她抬起头,想叫她好好看清楚些他并没生气。

可米丘眼睛都没睁一下就又埋头扑了回来,莫廉岑尚存理智地告诉他米丘这会儿热情得有些反常。

“我没生气。”莫廉岑叹了口气,终究还是说了出来。尽管他觉得这话根本没有说的必要,说出来反而失了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