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终于忍无可忍与她机枪扫射般的噪音,家门仅在数尺之遥,莫廉岑猛地停了下来。可她最后一句话的回音却停留在他耳边,引起了他的注意。
“你觉得什么?”莫廉岑盯着她的眼睛问道。
风力正劲,路边的银杏摆幅很大沙沙作响。雨点正密,莫廉岑振作的发型已有几缕搭在了额头,脸颊上挂着水珠延伸到脖颈,单衣已湿了大半,贴在身上隐约勾勒出胸肌的线条。明明是落汤鸡的形象,却处处透着不羁的野性,愈发狂傲而充满压迫力。
米丘在他深邃凝敛却又咄咄逼人的目光下气势顿弱,含在嘴里的话愈发吐不出来。终于狠狠心闭上了眼睛,酝酿了数秒,方才重新振作——
“觉得我是被你包养了!”
米丘这一句几乎是逼急了之后的爆发,音量委实不小。
正值晚饭前后的高峰时段,彼时两人争执间,已陆续招来了一些过路的目光。而今他与她更是成为了目光的焦点。这个小区的入住率并不高,也正因为住的人不多,因此任何人发生任何事都容易被别人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
莫廉岑觉得自己今后在此地再无形象可言!而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眼前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当下三步并作两步他上前拉开了房门,将行李箱往门里一扔,转而拖过米丘,几乎也是将她半甩着扔进了门里。进屋,反手,关门!时效之高,令人惊叹。
大门被他直接反锁,米丘进退两难地贴着门板站着,战战兢兢地看着莫廉岑有些抓狂的一举一动。直到他进了洗手间,不一会儿传来了放水的声音,米丘估计着他一时半会儿出不来,方才舒坦地长吁了口气,俯身脱掉了泥泞的鞋子。全身放松后才发觉自己仿佛干了场大仗,骨头架子都要散了。
地板冰冷,米丘想起拖鞋被她落在了房间了,于是便踮着脚尖一路小跑过去,路过洗手间时愈发小心翼翼,却冷不防门从里面拉开,莫廉岑光着上身底下只围了块浴巾从里面出来,米丘惊骇之下失了重心,依着惯性便向他倾了过去,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啊——”
莫廉岑第一反应,便是挡住她前倾扑地的趋势,将她抱了个结实。第二反应却是立刻将推开她,大大地倒退了一步。米丘那被雨淋湿,乌七八糟的斑马纹风衣方才和他肌肤亲密接触的一瞬,莫廉岑只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一**涌起。
“把衣服脱了!”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待看到米丘那受惊的目光盯着自己的胸口,莫廉岑方才意识到此情此景此话既出很有歧义。
不过方才她恼人的言语犹在耳旁,莫廉岑想及此,不禁冷笑,不是一向没轻没重的,现在倒也知道怕了?
“把衣服脱了!”莫廉岑换了种语气重复道。
“你要干嘛?”米丘警觉。
莫廉岑也不跟她罗嗦,自己动手。米丘来不及阻拦,风衣已然落下了一半。感觉受到了侮辱,这下,米丘也来了脾气,拍掉了他的手,自个儿把风衣大喇喇地扯了,甩手一扔,叉腰瞪着莫廉岑,看他打算怎么办。心中虽然剧烈擂鼓,但表面上的气势倒也不弱。
她这么来一手倒确实让莫廉岑出乎意料,瞧着有点意思,便好整以暇地笑道:“继续。”
米丘是个爱俏的姑娘,穿衣偏爱英伦风,也时常不考虑温度。所以大衣脱下之后,便只剩下了一条针织镂空的白色连身裙和一双中等厚度的浅灰色si袜。
莫廉岑这声“继续”顿时令她捉襟见肘。她倒是也想继续给自己涨气势来着,可惜这身行头让她如何“继续”得起来?
在莫廉岑仿佛伦琴射线一般的目光循环扫射下,米丘光着脚丫感受着地板的冰凉,心也渐渐发寒起来。正没核计时,只觉身子一轻,已被他抗了起来。
触到他**的后背,米丘抱着也不行、松手也不敢,还要抽空蹬两下腿挣扎惊叫:“莫廉岑,你要干嘛!”
“你不是想被包养么?那就让你知道什么样才叫被包养!”
“你流氓,放我下来!谁TM告诉你我想被包养!我不想!不想!你放了我!我TM被谁包养都不愿被你包……”
话音未落,身子便再次腾空,扑通一声,被他放进了放满洗澡水的浴缸里。失去重心时,米丘下意识地顺手一够,好巧不巧,恰被她拉住了某物,却是极不结实,一下子就被她一并带进了热水里。
米丘睁眼一看,水中飘着一大张白色的布料,猛的反应过来一抬头,顿时惊叫!
“啊——”<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