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32(1 / 2)

 莫廉岑一把拉过她,急道:“张嘴,我看看!”

米丘还犹豫着呢,他的手已经摁住了她的下巴。米丘只得半吐出舌尖,睁大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他,不安地等待着他的下一步动作。其实她这会儿早已麻痹掉了舌尖的疼痛,脑神经唯一的反应就是,这怎么又靠上了?

莫廉岑自然知道她脸红的原因,也不理会,随手拿过糖罐,指尖沾了厚厚的一层绵白糖,又混了点凉水,对米丘道:“舌头再伸出来点。”

感觉他的手指在舌尖摩挲,带着点凉意,带着点甜味。令米丘忍不住想卷着舌头舔一舔,当真这么做完,她却楞住了!

她猛然意识到方才的动作是**片里经常会出现的性暗示画面!米丘赶忙闭嘴并偷眼查看着莫廉岑的反应。却见他不动声色地抽出手指,在一旁的抹布上捻了捻,转而把糖罐塞进她手里,道:“对着镜子自己弄去!”

米丘捧着沉甸甸的糖罐挪出厨房,手心布着一层细汗,心里打着鼓:她有那么不纯洁吗?为什么他如此淡定,而她却总在想着些有的没的。可是如果一个三十岁的男人在亲吻过一个女子之后不久又做出抚摸其舌尖这样亲昵的动作,那有可能是纯洁无邪的吗?

脑海中不合时宜地冒出一句诗经: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天机就这般被一语道破,米丘恍若醍醐灌顶:即便这只是一场暧昧的游戏,她也不该再玩下去了。她没有经验啊,怎么感觉在他还没投入的时候,她就会抽不出身。

莫廉岑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未动许久。他一手撑着灶台,另一手却半腾在空中,食指上她带来的潮腻感仍在,令他心烦意乱。他看着厨房里的狼籍,忽然发觉他今晚很难将一切收拾成原样了。

若要他理智地说,他是当真希望米丘早点离开,早点消失在他面前。因为她的到来给他带来了太多不可控制的状况,打乱了他生活的节奏,破除了他坚守的原则。可是,她对他的影响似乎已强大到连他的理智都能一点点蚕食。所以此时此刻,他心里的念头竟是,他希望她留下来。

莫廉岑沉浸在自己情绪的挣扎中,却没发现外屋的大门已经轻开又轻合。

等他端着汤从厨房里出来,米丘却不在餐厅,喊了两声没有反应,莫廉岑这才意识到又有新变故。他飞快地将米丘常去的几个房间匆匆一览,立刻抓起钥匙就追出门去。莫廉岑只觉得自己心中的火苗正越燃越旺。那希望她留下来的隐匿心理瞬间爆发:招呼都不打就撂手走人了?她竟敢跟他这般自说自话!

米丘并没有走远,也不知受何种心理的驱使,令她选择了反方向,在第一个路口拐弯后她又鬼使神差地退回来望了一眼,恰看见莫廉岑从门里跑出,冲着她本该走的方向追去。

夜风微凉,带着湖水的湿气,米丘就这么在风口堪堪地站定了。出神地目送着他只着了单衣的背影,很久很久,心上渐渐涌起小小的满足。哪怕纠结只是她一个人的事,但对他而言,她应该也不是可有可无的吧。

那一点点的愉悦还没坚持数秒便被一阵隐约的施工声打破。米丘终于意识到了她此刻面临的问题:另一面的出口在修路,无车可打。也就是说只要莫廉岑不回来,她就没法走了!要不然便极有可能和他迎面撞上!

天啊,米丘沮丧地靠坐在行李箱上,她干了件多么愚蠢的事情,什么叫作茧自缚,这就叫作茧自缚!

“丘丘,你啥时候过来啊?”囡囡打来了电话。

“额,我还有些事,大概会晚点到。具体几点我现在没法确定。不过我有钥匙,你自己先睡吧,不用给我留门。”米丘挠头踢着路面的小石子开始编谎。

“哦哦。不急不急。你随意好了。如果你忙的话那就晚点来好了……额,要不索性明天来也行。……额,其实是这样的,小天刚来电话说他一会儿要回来拿些日用品和换洗衣服。我也说不准他啥时过来,我怕你们遇见了会尴尬。要不,你等我电话,等他走了我告诉你!”

囡囡的话可谓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米丘只能苦笑着蹲坐在花坛上,呆呆地望着面前那突兀的行李箱一时无语。

“丘丘?我听见风声了!你现在已在外面了?要不我让小天来了就在楼下等着,东西我一会儿给他送下去!你现在就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