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李敏这样的方法提醒,再想装聋做哑是行不通了,陈辛娜不得不转过脸来,从释天生手中接过水瓶,“谢谢”,礼数很周道,但脸上却一点儿笑容也没有,完全是公事公办的态度,似乎面对的是一位陌生人。
“不客气。”释天生也同样面无表情地答道。
刚才,吴定邦问他的那个问题让他心中一惊,使他开始认真思索自已和陈辛娜之间的关系,以前,他觉得双方仅仅是比较说得来的朋友,后来,无非是为了替黄海涛之子报仇作事又多了一个雇主和雇员的关系,两个人之间清清白白,尽无不可对人言。
但是现在呢?他不得不承认,陈辛娜在他心中的感觉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他只把陈辛娜视为朋友,视为伙伴,可以一起玩耍,可以一起工作,可以一起聊天儿,和谭宇,和李文博并没有本质的不同。可现在,他突然发现,这位朋友同时还是一个女人!没错,他突然意识到,他现在已经开始用看女人的目光来看陈辛娜。
在那一刻,释天生感到震惊,感到慌张,也感到自责,他问自已:你不是想替黄伯伯的儿子伸冤报仇的吗?既然如此,为什么对黄春明的未婚妻有这样的感觉?你怎么可以有这样的想法?你对得起死去的黄春明,还有对你寄予无限期望的黄伯伯吗?!不,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必须悬崖勒马!
想到这里,释天生惊出了一身冷汗,暗自庆幸及早发现问题,还来得及提高警惕,不至于陷的太深。
于是,他定下决心,要以平常心面对陈辛娜而不再迷惑。
“怪了,你们两个人,本就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怎么比商店里的那些服务生还客气?”李敏惊讶叫道。
“呵,大惊小怪。这叫举案齐眉,懂不懂呀?”吴定邦笑着打趣。
“切,瞎说,真当我不懂呀?举案齐眉那是形容夫妻间相互尊敬,相互恩爱的,辛娜和天生又不是夫妻,怎么能用这个词来形容。”李敏笑道。
这两夫妻,配合还真默契,一个甩出包袱,另一个就马上把包袱抖开,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要把两个人凑到一起。
陈辛娜的脸上顿时飞起了一片薄薄红霞,不敢去接话头,生怕这两夫妻会打蛇顺杆爬,天晓得又说出些什么让人脸红的话,只有把脸转向一旁,假装没有听懂,用喝矿泉水掩盖自已的窘态。
山上风大,一阵微风刮过,将陈辛娜的秀发吹起,长发飘飘,肌肤胜雪,更显出年轻姑娘脸上刚刚浮现出来的那片淡淡红晕,一时间,释天生竟看痴了。
“咳咳,老婆,这里山上的风景真的很美吗。”不何时宜,吴定邦干咳两声将释天生从失神中惊醒过来,回头望去,一脸的坏笑,不用问,那两声干咳显然是故意的。<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