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敢爱与能爱(1 / 2)

逆向传承 龙吉公主 0 字 2021-08-19

 姝缇最近陷入诸多的烦恼之中,首先是惊心动魄的再次临幸变成有又一个必须保守的秘密。k6uk.她当然知道在这种事情上镜水砚朝可能不是晏逆昀的对手,吃吃亏也不奇怪,可是居然还能一直在太岁头上撒尿,到最后还弄出这种让人不知道拿哪里消化的结果。

当晚她和镜水砚朝同睡一张床,却是各在一头,睡下之前听了这位中原皇帝许多的心里话。姝缇想自己是外族的和亲公主,和朝廷里的人没有任何瓜葛,又不是第一次撞见他们俩的秘密,镜水砚朝或许把她当作可以倾诉的对象了——反正不放心的话,随便什么罪名就可以处死她。

接下来就是不久前乌珍进贡的年节贡品。做爹的顺带捎来一些衣物首饰给女儿也不奇怪,镜水砚朝按信函上所说的,把土乌沁给女儿的东西让人点清楚送到了拨月楼。也不过是两三套按乌珍姑娘喜欢的样式做的衣服,十来样小首饰,自己不用也可以送给宫里得势的娘娘笼络关系,并没引起谁的注意。

可是姝缇睹物思乡的时候,却发现衣领里硬硬地夹着什么东西,拆开来一看竟然真的有一封信,是土乌沁告诉女儿乌珍与贺兰联手将要从唐州发起反击的事。信中特别提到了颉勳*命南下,这让姝缇本来平静的心顿时起波澜。

从镜水砚朝口中她也得知晏逆昀正是做钦差去了唐州,担心他们碰面也是很自然的事情。姝缇很想设法通知他们其中一个人,可是宫墙千尺高,她一个异族女子,根本什么力量都没有。也就在她为这两件事都烦恼的时候,又多出了新的烦心事。

由于不放心被其他人知道秘密,镜水砚朝近日一直都在拨月楼留宿,虽然没有做什么,也已经引起其他嫔妃的不满,就在前两天,拨月楼的熏香里被人下了有落胎效果的药物,要不是自己的贴身侍女感觉香味异常赶紧告诉她,太医晚来一步自己就有可能做那个孩子的殉葬品了。

午后,姝缇照旧在院子里看着花圃发呆,一声高宣“皇上驾到”又把她从纷乱的思绪中拉回现实,赶紧检查了一下着装迎出去。

“臣妾恭迎皇上!”

“起来吧。”

姝缇惶恐地看着背手大步走进院中的皇帝。那件事尽管是别的嫔妃针对她的,镜水砚朝也对这里多了提防,加上被太医嘱咐静养,也有好些日子没有过来了。为何今天又……

“天气凉了,多注意身体,要是差什么就跟管事的何公公说,别让人感觉朕待你不好。”

镜水砚朝说着,就在她刚才坐的躺椅上坐下来。

“皇上待臣妾已经非常好了,别人哪里能找得到话说。”姝缇招呼侍女去准备点心和茶水,自己坐在刚端来的绣凳上,不远不近地在他身旁。

“这也快要过年了,朕叮嘱御膳房的人也学做些你们那边常吃的东西,你要是想吃什么,就吩咐一声就好。k6uk.”

姝缇微微垂下头:“难为皇上那么上心,臣妾真不知何以为报。”

镜水砚朝瞟她一眼没说什么,在躺椅里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闭上眼睛休息。

不会说汉话的侍女端来了些果品,没有惊动镜水砚朝就默默地退了下去。

“姝缇。”镜水砚朝躺了一会儿,出声。

“臣妾在这里。”姝缇正从侍女手里接过药碗,听他叫自己便应一声。

镜水砚朝闻到药味,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直起身来:“朕自己来。”姝缇知道他不喜欢被自己伺候得过分,也就不勉强,把碗递给他。

药很苦。姝缇每次都替他尝药,总是被那种味道苦得脸都皱了,可是镜水砚朝却总是面不改色地全部喝下去。

“刘太医修改了药方吗?今天的药似乎没那么苦了。”镜水砚朝拭去嘴角的药汁,似是无心地说。

“臣妾还以为皇上不怕药苦呢!”姝缇接过碗的时候开了个玩笑。

镜水砚朝闻言露出个浅浅的笑:“哪有人会不怕苦的。也许是习惯了这个味道,也就好了。”

姝缇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得捡了个梅子连着帕子递过去。

镜水砚朝偏过头把梅子含进嘴里慢慢地嚼。

事情到现在也还是只有四个人知道,除了姝缇和刘太医,就是龙栖宫的宫女长蝶羽了,毕竟她从头到脚伺候着镜水砚朝,要瞒她根本是不可能的。但龙栖宫毕竟有不能信任的人,蝶羽也无法做到面面俱全,倒反是拨月楼更加安全。尽管没有放出姝缇怀有龙种的假消息,宫里的人也差不多都这么觉得了,使坏的也不是一两个,姝缇和刘太医随时都在注意哪里被人做手脚,吃的东西都被认真检查过才送过来。

“姝缇,你觉得朕是怎样的一个人?”咽下梅子,镜水砚朝问。

姝缇不明白他的意思:“朝廷里的事臣妾不懂,但是皇上若不是皇上,便是个有情有义的人。”

“有情有义?”

“臣妾的意思是,皇上是个极有人性的人。”

镜水砚朝似乎是低低地笑了笑:“为什么这么说?”

姝缇抿了抿嘴,反道:“皇上自己是清楚的吧?”

“朕不清楚。”像是有心开玩笑一样,镜水砚朝表情带点戏谑,看着她。

姝缇又捡了个梅子递给他:“皇上其实对臣妾没有情,甚至有疑,但是抛开臣妾是乌珍公主的身份,皇上待臣妾很好。臣妾想,就算是普通的家庭,男人也不会对自己的妻子有太细心的关照。”

镜水砚朝细细嚼着梅子,点一下头,让她继续说。

“臣妾觉得,皇上应该是真的懂得对一个人好,不管那个人是谁,如果真心待皇上,皇上也会将自己视为一个普通人那样待他好。”

姝缇见他不答话,问:“臣妾说的不对?”

“不,也谈不上对错,”镜水砚朝手拢在腹部,眼睛看着天空,“如果朕现在不是皇帝,恐怕也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似乎觉得自己说的不容易懂,他笑了笑,闭上眼睛,“朕是皇帝,这个没法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