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圣手薛神医不到半个时辰就来到了冷香阁,刚搭上倾城虚弱的脉搏,就蹙了眉毛。再仔细诊脉时,脸上的表情就更加多变。好似脉搏间有着不尽的风起云涌。\慕容冷月的眼睛在倾城和白衣圣手薛神医的脸上徘徊,每一张脸,都牵动着他的心神。
“怎么给她服用这么猛烈的虎狼之药?”白衣圣手薛神医口中满是责怪。好像慕容冷月就是给倾城服药之人。
“她怀孕了,才……”慕容冷月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位闻名天下的神医,只是言语愣怔。
“荒唐,她还是一个处子,怎会怀孕﹗”白衣圣手的话语在瞬间直击慕容冷月和慕容擎天的心底。
悔意
慕容擎天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急急的跨进冷香阁,紧紧的抓住白衣圣手的胳膊,眼神中你能够冒出火的问道:你说什麽?
白衣圣手不知道慕容擎天为何会如此激动,只是冷静的叙述自己刚才已经说出的事实。
“这位姑娘还是个处子。”声音里是客观的平静,可是他去不知道,仅仅是这样一句简短的话,慕容擎天的世界已经是漫天的慌乱。\
就在刚才,他还以为倾城的绝望是因为失去了做母亲的机会才会生出那般的绝望,就在刚才,他还以为他再给倾城一个孩子,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可以缓和,就在刚才,他还想在倾城好了以后,好好的爱他。可是就在刚才,他冷情的没有问一句倾城的意见,就把虎狼的堕胎药灌进了她的体内。
同样在愣怔之中的,是慕容冷月。
他不明白,倾城没有孩子,为什么会喝下那堕胎药,不过他的心底还是欣喜的,倾城,果真是他想象中的圣洁的女子。他的心底更是忧伤的,为了倾城得到的无妄之灾,为了倾城的疼痛。看着已经昏迷的倾城,自己竟有走上前去,紧紧把她抱在怀中的冲动。
在慕容冷月还没来得及走近倾城的时候,一个白色的身影已然走到了倾城的附近。\是薛神医。细细的再次为倾城把脉。
静默,静默,如夜般袭击着整个冷香阁。
慕容擎天和慕容冷月的眼睛都盯着薛神医的一举一动,好像那一举一动,都牵绊着他们的神经般。
过了许久,好像是过了一个世纪般,才听到了薛神医的一声轻叹。
叹气时,薛神医手上的银针划出了美丽的弧线,却在闪亮的光芒中看到了阴寒的冷意。
“晚了。”
薛神医的声音简短有力,却无情的判了慕容擎天和慕容冷月的死刑。
“神医?”慕容冷月把所有的问询都浓缩在这两个字里,满含的是对倾城的关切,对薛神医的问询,甚至是对倾城神医称呼的质疑。
“晚了。”薛神医的声音里依然是平静。
“什么晚了?”慕容擎天不知何时再次抓住了薛神医的胳膊,只是这次抓的更加用力,好似手下抓的不是能拯救倾城于死亡边缘的薛神医,而是自己的仇敌。
“这位姑娘,以后恐怕是没有做母亲的机会了。”薛神医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中满是落寞。虽然自己极尽努力,但这药的凶猛,不是他的针灸能够拯救。自己极尽全力的保住这个女子的生命,已是这个姑娘的造化了。
薛神医说这话的同时,把另一根银针扎进了倾城腹部的穴位。
铺天盖地的伤痛自心底蔓延开来,就在刚才,他还想,等倾城醒来,他要走到她的床前,告诉她自己的悔意,然后告诉她,不久,他要给她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
在看到倾城昏倒时的虚弱时,慕容擎天所有的感觉都被紧紧的攫住,所有的恨,所有的怨,所有的感情,都在昏迷的倾城面前变得不再重要。
慕容擎天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被这个淡然的女子征服,但是当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经万劫不复了。
慕容擎天的世界荒凉的没有了丁点的色彩,他不知道,如何面对倾城醒后的状态,不管是怒是悲还是烦躁,他脆弱的心里已经不敢看倾城呈现给他的任何一种色彩。
慕容擎天此刻最盼望的,就是倾城的淡然,就像每一次见到他一样,淡然的只有风轻云淡。
可是慕容擎天深深的明白,自己的决定很可能把这个淡然的女子推向歇斯底里的疯狂。可是在心底里,他控制不住的想象,倾城再次见到他的时候,给他的依然是一个淡然的笑。没有丝毫的丁点的怨念.<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