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来,炽珩做了皇帝,你们也裂土封主,各掌一方,在国事的决策上,除了皇帝的意向,还有你们这些做公主的意愿,才能决断一件国家大事,母皇之所以要这么做,就是能让这个国家更为民主,决策更加英明!这些还不够吗!母皇所做的这些,都是盼着将来你们能相亲相爱地治理国家,母皇的这番苦心,你们懂吗!”
“母皇,儿臣知错了,将来一定会向母皇说的那样努力的……”平淡冲和的炽熙也忙开口表态。
炽缱轻叹了口气,头压得更低,看着跪坐着的蒲团边缘淡蓝色绒毛随着袭来的微风,摇曳起一波又一波的微浪,她伸出素手去,轻轻的捻压着那些蓝色的浪涛,思绪便在那些浪涛上轻颤——不是我不想与手足相亲相爱,不是我不宽容,母皇呵,您可知道,大皇姐炽珩,可是想要我的命啊!我自己的命都危在旦夕,又如何能与想要自己命的敌人相亲相爱?就在她在自己身上下了“孽缠”那一刻,她已不再是自己的手足……原谅我吧,母亲,我是逼不得已,真是的逼不得已,除非,您能洞若观火地明查炽珩的心思,让她不再加害自己,那么或许真能有一天,自己履行好公主的职责,真心实意地去辅佐她成就大业……可是,这可能么?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想要防虎,有的是办法,可是想要防一个人的坏心,怎么可能?
一声重咳将炽缱的心绪拉回现实,她忙定了定神——这可是母皇训话的非常实期,要是让母皇知道自己心不在焉,那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好了,你们就给我挨个表个态!”
“母皇训话,儿臣当紧记在心,今后一下谨尊母训……”低头嗫嚅道。
云裳把犀利的目光转向炽缱,炽缱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又忍住了,只是抬头偷瞄了云裳一眼。见炽缱没有忙着表态,炽嫦倒是早已想好说词,抢先道:“儿臣今后一定以手足之情为先,以江山为重。”云裳点点头。
“儿臣向来是喜欢姐姐们的……”炽蔚低低地说。
看着乖巧的炽蔚,云裳的脸色稍稍转霁,点了点头,似乎默许了炽蔚这句不向表态的告白,的确,在所有姐妹心中,炽蔚无疑是最纯美的那一样,似乎所有的黑暗与血腥都无法在她洁静的心灵上划是轻丝淡痕,换句话说,云裳的的番话,其实就是说给炽熙、炽缱和炽嫦听的,而没有半点炽蔚的份,如果说炽缱是冷硬尖犀的戈尖,那么炽蔚便是赤阳之下柔美无邪的向阳花。
云裳叹了口气,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眼神柔和地盯着炽蔚许久,又转头望向炽缱,声色转硬:“炽缱,你怎么说?!”
“儿臣谨尊母皇教诲。”炽缱低眉敛目,这一刻,所有的嚣肆和自信都收敛得一干二净。
云裳盯着炽缱看了许久,脸色数变,最后怒色尽去,回归平和,柔声道:“你们都表了态了,看来也认识了自己的过错,不过,我并不希望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我看,有今天的这个局面,多半是因为教导不勤所至,你们的老师都有罪过!”<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