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在街上找三个送报纸的孩子，就有一个在为他们干活。”</p>

但这些人却什么都不知道。他们都是被别人找到，蒙上眼睛，到陌生人那里取货，而且每天还是不同的陌生人。</p>

莱纳斯将买到的威士忌收到包里，走到路边，在手中的记事本里写下了什么。</p>

两处疑似私酒仓库的地址，以及它们背后的影子：施塔德机构。</p>

听起来根本不像地下帮派，而是一个合法的正规组织。</p>

“今天感冒了吗？”</p>

收起记事本后，莱纳斯忽然问道，就像刚刚才看到艾蕾娜带着棉质口罩的脸。</p>

“咳，咳。”艾蕾娜咳嗽两声，当然，是假装的：</p>

“是有些不舒服，但算不上多严重。”</p>

手指卷动着肩膀上的卷发，她说。</p>

成为季丽安样本的第二天，艾蕾娜的身上没有出现任何症状。</p>

“我只能说……注意休息。”</p>

莱纳斯虽然口头上这样说，也知道他们现在不可能挤出空暇的时间。</p>

莱纳斯的团队，除了他和艾蕾娜之外只有四人。这些天他们已经跑遍了整个施塔德，还有人在通过电报与海外的各家酒厂联络，试探地询问最近有没有大卖家出现。</p>

现在，施塔德这座门户般的城市正在迅速糜烂，唯一值得他们庆幸的是，私酒还没有大规模向同盟腹地输入的迹象。</p>

但根据施塔德私酒泛滥的现状，莱纳斯很快意识到，这条路线足够私酒商在短时间内运进大量仓储，现在只切断走私路线，可能已经来不及了。</p>

他们必须在切断运输路线的同时，查封私酒商的仓库。</p>

“这下又多了两个疑似地址。”</p>

记下结果后，莱纳斯又将手中的记事本往前翻去，对照之前的记录：</p>

“而且没一个是和之前重合的。”</p>

等于没有进展。</p>

“哎。”</p>

回想着工作地图上密密麻麻的标记和箭头，艾蕾娜也不禁感到一阵无力。面对这种规模的地下交易，光凭他们六人，就只能四处疲于奔命。</p>

“虽然大家都愿意付出时间，但很明显光靠我们几个是不够的。”</p>

一整个上午没有取得什么成果，艾蕾娜疲惫地说道。</p>

他们想从这些外围人员身上获取线索，结果没有获得任何确切的信息。莱纳斯掌握了将近三十个疑似地点，但想进一步排查，无论是靠人力还是精密预测学，都需要耗费大量时间。</p>

而且在他们行动的同时，私酒商也随时可以将货物转移。</p>

“为什么不让其他专员去做呢？”</p>

艾蕾娜有些疑惑地问。她知道那些人不算可靠，但让他们做一些机械重复的工作，总不存在什么问题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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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之前调查的只是少量走私路线，所以她赞同六人团队单独行动。但现在人手已经明显紧缺，莱纳斯却始终排斥调用禁酒局的人力，这就让人难免困惑不解。</p>

莱纳斯始终对这件事避而不谈，反而让艾蕾娜更加好奇。</p>

团队内已经出现了一些窃窃私语，面对学生提出的疑问，莱纳斯知道自己已经不能再隐瞒下去。</p>

“那些专员都是公国本地出身的，在他们之中，一定向达纳罗的那位效忠的人。”</p>

“埃德蒙德大公？”艾蕾娜想了想：</p>

“可就算禁酒局里有大公的党羽，我们也没必要刻意回避吧。”</p>

莱纳斯绝不是那种会为了派系之间的权力斗争，而故意拖慢公务进度的人。</p>

但是接下来，莱纳斯却淡淡地说出了自己的猜测：</p>

“不到半个月时间，这个忽然冒出来的‘施塔德机构’就接管了整个旧城。”</p>

“你说在这背后，会不会是那个人点了头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