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让你来选的话，你是选择保住我们中州队的人的性命，还是选择这个世界的土著们的性命？哪怕我们只有不到二十人，而这个世界的土著很可能是被毁灭掉一个文明？”楚轩看着郑吒，非常认真的问道，也许，这也是楚轩对于郑吒的考验吧？很难说以后中州队是否会面对这种情况，也正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看看郑吒这货究竟会怎么选择。

“”郑吒沉默了，他看看楚轩，又看了看箫宏律，然后又看了看周围正在睡觉的其他中州队的众人，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后说道：“如果可能的话，我真的很想选两边都保住，但是，我知道，有的时候我们做不到，至少，以我们现在的实力恐怕还做不到，所以，我会选择保住我们自己人的性命，哪怕代价是一个世界的文明就此消失，但是，如果我们日后真的拥有了可以两边都保住的实力，那么，我绝对会将两边都保住的，说我天真也好，说我白痴也罢，说我伪善也行，但是，这就是我的想法，如果硬要说的话，我会说，我们可以脏了自己的手，但是，不能脏了自己的心。”

“可以脏了自己的手，但不能脏了自己的心吗？我记住了，希望你也能记住。”楚轩听完之后，点了点头。

而箫宏律则是疑惑的看看楚轩，又看了看郑吒，实在搞不明白，为什么这俩货忽然之间就这么正经了，倒不是说这俩货平时都不正经，而是如此正经的情况真的很少见。

“其实，慕容辰曾经也在私下里问过我类似的问题，只不过，我当时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他，如果只是说漂亮话的话，我想谁都会说，但是，我知道，当时的慕容辰想听的并不是漂亮话，而是我的真心话，所以我当时并没有回答他。然后，他告诉我，有时间的话，就想想某些看起来很唯心，也很哲学的问题，例如‘此言非真’，或者‘铁轨问题’之类的自相矛盾或者左右为难的东西。按照他的说法，这样有助于自己的心持，或者也叫心性修行，相比这些问题，楚轩说的这种情况，其实已经算是好的了。”

“哦？都是什么问题，能给我们说说吗？”楚轩推了推眼镜，有些惊讶的问道，楚轩是真的没想到还有这种情况，而且，慕容辰居然早就问过郑吒了吗？慕容辰究竟是什么情况？是真的有着预知未来的能力，还是平时都在装傻充愣，其实是个能够步步料敌先机的超级智者？

“也没什么，就是‘此言非真’这句话究竟是对的还是错的，而‘铁轨问题’则是在说，如果我们在一辆火车上，前面是三个道岔，火车正在行驶的那个道岔所对着的路线是悬崖，一个道岔对着的路线上有一个被绑在铁轨上的人，而另一个道岔上则有几个正在工作的工人，火车的走向都在身为司机的你的身上，而你又不能刹车，那么，你会选择哪条路线？总之就是这种让人纠结的问题。”郑吒有些无奈的说道，“当初这些问题可是把我难为惨了。”

“明白了，类似‘老婆和老妈一起掉水里你救谁’的问题。”箫宏律耸了耸肩，表示这种东西真的很无聊。

“不确定性与不完备性吗？”楚轩推了推眼镜，直接开始秀知识了，“这种涉及‘自指’的逻辑问题，早就不是哲学问题了，而是数学问题，按理说，慕容辰不会出数学题来难为你，即便这两个数学题早在1900年就被提出了，是希尔伯特二十三问中的第二问和第十问，而且，也分别在1936年和1970年就被得出了证明，我们人类的逻辑在涉及到‘自指’的时候，就会出现不完备和不确定，举例说明的话，除了郑吒上面说的那些，还有‘理发师驳论’，当然，最著名的还是‘上帝驳论’，也就是‘无所不能的上帝能否创造出一块自己也聚不起来的石头’，类似的问题还有很多，但是，就像之前说的，慕容辰不可能出这种高难度的数学题来为难你，那么，如果从哲学的角度来看的话，慕容辰是想你能够透过现象看本质吗？现象是指逻辑上的矛盾，而本质，则是明白这是逻辑上的矛盾，从而开阔自身的思维吗？不，应该不止如此，恐怕，还有这其中可能会涉及的各种违反人伦的问题，让你明白，伦理也仅仅只是对自己的束缚，很多时候，并不适用于任务世界，但是，这种束缚却又是必不可少的，否则，在放开了所有对自己的束缚之后，你将变成曾经的我那样吗？”

说道这里，楚轩又再次推了推眼镜，“慕容辰，你究竟是在提醒郑吒，还是在提醒我呢？郑吒的话，以他的智商，根本想不到这层，恐怕最多也只会有一层模糊的概念罢了，但是，你却是通过郑吒的嘴向我传达了这个概念吗？这些都是你设计好的？”楚轩再次陷入cup超频状态，对郑吒和箫宏律在旁边的叫喊完全没有了反应，如同死机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