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吗？”</p>

“这个女人何时给过我好脸色？”</p>

“当年我该娶妻的时候，你瞧瞧她都给我说的啥人家的闺女？”</p>

“我不乐意，她就对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后来更是将我们一家人赶出家……”</p>

“啪！”吴斌又是一耳光扇过去，他的心呀，闷着疼。</p>

偏生没了媳妇的吴大壮跟着脖子冲着他笑：“你打死我啊！”</p>

“反正李氏让你赶走了，我也不想活了！”</p>

给吴斌气得呢……</p>

他指着门外：“滚，你给老子滚！去找你的李氏，去给你家当上门女婿，老子没你这个儿子！”</p>

吴大壮反正豁出去了，他怨恨地道：“爹，这店儿是我租的，我跟孩子娘给了一年的租金呢！”</p>

吴斌看着满眼恨意的儿子，他高高扬起了手，他这个平时胆小怕事又怕疼的儿子竟毫不躲闪，他讥讽地笑道：“打啊，打死我我正好下去找我娘！您不心疼我，自然有我娘心疼我！”</p>

“我是没娘的孩子，您还要让我的两个孩子也变成没娘的孩子，爹……您为了那个女人真是啥都能做出来！</p>

我就想问问……您还记得我娘吗？”</p>

“娶了这个女人还不够，您还想着娶徐寡妇！您这是想让徐寡妇磋磨死孩子娘，磋磨死我？”</p>

“爹，您太狠心了！”</p>

“这世上怎么有你这么狠心的爹？”这句话是吴大壮吼出来的，平时阴了吧唧的人忽然爆发，就跟疯子一样！</p>

吴斌痛苦地摇头落泪：“没招了……没招了……”</p>

他起身往外走，父子两撕破脸皮至此，也没啥好说的了，剩下的便是血肉模糊的疼。</p>

见吴斌出门，吴大壮也紧跟着出门，他反身就将店儿门给锁了，抬腿就跑。</p>

路过吴斌的时候还撞了他一下，把恍神的吴斌给撞倒在地。</p>

看着儿子狂奔而去的背影，吴斌这个硬汉泪流满面。</p>

他下意识地爬起来跟在儿子身后，瞧着他追上李氏，抱着李氏跟她说：“你别走，爹走了，你跟我回去，这几日我们把铺子退了，拿了银钱我就跟你带着孩子我们去李家过日子！”</p>

“生意哪儿不是做，离了这里我们一样做生意挣钱！”</p>

李氏惊喜地问：“真的？”</p>

“你真的跟我去李家过日子？”</p>

吴大壮点头：“真的！”</p>

李氏感动极了，她将休书两把就撕掉了，带着自己的两个兄弟，跟吴大壮一起又往回走。</p>

回头碰到杵在街中央的吴斌，吴大壮跟没看到他似的，搂着李氏目不斜视地往前走。</p>

大儿子的哭求，大儿子的怒吼……甭管大儿子怎么在他面前作，都没有大儿子的漠视给吴斌的伤害来得大。</p>

父子两擦肩而过，吴斌的直溜了几十年的背脊渐渐地弯了……</p>

吴斌漫无目的的走，不知不觉就走到老赵家门口，他没脸敲门，傻愣愣地站了一会儿之后就卷缩在墙角窝着。</p>

可怜极了。</p>

像是一条无家可归的狗。</p>

赵美芳可不知道吴斌后头的经历竟然这么刺激，她忙了一天，回家就有婆子给她放好了热乎乎的水，水里放了柚儿给她的药粉。</p>

说是能强身健体解乏安神，她泡完之后果然十分舒坦，上床沾着枕头就睡着了，根本就没功夫去想那些个有的没的。</p>

（嘤嘤嘤，正月初一我也想休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