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姐，晚上我们三个一起睡吧！”回去的路上赵香柚就提议。</p>

她晚上想溜出来给渣爹来个惊喜，所以只能放弃狼毛。</p>

四丫连忙附和：“好呀好呀，咱们晚上一起睡！”她以后再来不来坟头了，太可怕了！</p>

（坟头：……讲鬼故事的又不是我们！）</p>

下午赵香柚就去找了一趟秦少安，跟他说晚上不过去了，因为四丫姐姐害怕鬼，她要陪着四丫姐姐睡觉。</p>

秦少安心里很不高兴，面无表情地对赵香柚道：“那明天早上我来接你练武！”</p>

说完又补充一句：“练武不可懈怠！”</p>

点头应下：“嗯嗯嗯，柚儿不会忘记哒！”</p>

“敢忘记揍你屁股！”秦少安轻哼一声，赵香柚冲他做了个鬼脸，这才哒哒哒地跑开，不耽误秦少安念书。</p>

开春了他就要去考童生试了。</p>

晚上睡觉的时候，赵香柚就说要点着灯睡，二丫虽然舍不得灯油，但是两个妹妹都齐刷刷地说害怕，她就同意了。</p>

嗯。</p>

她也害怕。</p>

就是吧，天一黑就不由自主会想起赵香柚说的那些事儿，并在脑海中自动编织成十分血腥恐怖的画面。</p>

就……</p>

就很可怕。</p>

好在三个人挤一张床，又在赵香柚的建议下多烧了个炭盆，屋里暖暖和和的，倒是很容易睡着……</p>

才怪！</p>

是因为赵香柚往炭盆里扔了一些安眠散，纯天然无毒副用的那种，二丫和四丫就很快睡着了。</p>

赵香柚穿戴整齐，吹灯出门。</p>

说点灯睡不过是为了放松二丫和四丫的心情，不然脑子里总是绷着一根弦安眠散就不大好起效果。</p>

毕竟不是迷药。</p>

夜里的雪噗唰唰地下得很大，满世界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怕得雪盲症，赵香柚从空间中翻找出一副墨镜来带上。</p>

稍微有点大，需要她不时用手去扶一扶。</p>

她走得很慢，主要是人太矮了，然后雪又有点厚，她哼哧哼哧地走就有点吃力。</p>

坟场。</p>

寒风吹得呜呜的，屋子叽叽嘎嘎地响着，从无数缝隙里透出些光亮来。赵铭庭裹着被子缩在床的角落，紧张地盯着门口瞧。</p>

他不敢闭上眼睛，一旦闭上眼睛脑海中就会浮现出赵美荷的脸，先是流着眼泪问他为啥要那么狠心将她卖给梁瘸子。</p>

“……大哥，我那样求你，我说了我可以去给人帮佣把所有的月钱都给你，可是你就是不愿意，说等不得。</p>

我又说去借，将来我来还这个钱，可是你说读书人要脸面。</p>

我的命，难道就抵不过你的脸面了？”十几岁的赵美荷哭了，慢慢的她的眼泪变成了血，混着浊白的脑浆顺着脸颊流淌下来，紧跟着，她的眼珠子也掉了下来。</p>

“大哥，我疼。”</p>

“我好疼呀！”</p>

“不是我……”赵铭庭瑟瑟发抖地对着空气道，“美荷，不是我，真的不是我……”</p>

“我当时也是被骗了，没有娘点头，我也没法子把你嫁过去。”</p>

“你去找娘！”</p>

“是娘把你嫁过去的！”</p>

便是瞪大了双眼，这些画面还是在他脑海中滚翻，不过是屋里的光多少能减轻一些他的惧意而已。</p>

“你去找娘，去找娘，别来找我！”赵铭庭都要哭了，原本他就害怕，结果赵香柚这个……这个糟心的丫头居然还跟他说那些话。</p>

赵香柚哼哧哧地走到地方，累得不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