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裂的碰撞声不绝于耳，虚空成片成片地崩溃，露出其后混沌的虚冥。</p>

牧者冷酷开口：“人类，从你们背叛我的一刻开始，覆灭的结局就已经注定。”</p>

圣人挥动铁棍格挡，透过牧者的身影，看到了背后傀儡一般的异形，“背叛？”</p>

“当初先祖们敬你为师，尊你为祖，你却想将万万人皆练成傀儡！”</p>

“谁才是背叛？！”</p>

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吼着出声，响彻云霄！</p>

冲天的怒意爆发！</p>

他抓住牧者出拳间隙的空挡，双手持棍，猛然一挑！</p>

已经完全猩红的铁棍，在超越极限的力量和速度之下砸在牧者身上，猛然将他挑起，击向高天！</p>

圣人乘势追击，一个闪身出现在高天之上！</p>

一口猩红之血喷出，落在铁棍之上，一瞬间那棍子仿佛心脏跳动一般，响起沉闷的声响！</p>

“但你失败了！”</p>

“被六圣所镇压！”</p>

“如今人道大势已成！”</p>

“你也只是远古的阴魂余孽！”</p>

“老夫今日，便要——杀贼！”</p>

圣人的面孔，浮现出异样的潮红。</p>

他知晓，自己引以为傲的儒道神通，对眼前的敌人没有效果。</p>

他也知晓，自己以肉身拼杀，是以短击长。</p>

所以，他在这一刻，以精血，饲喂凶兵！</p>

求一棍绝杀！</p>

得以圣人之血，手中绝世凶兵气焰暴涨，如渊如狱，宛如一枚血红的太阳！</p>

手持凶兵，伴随着书童酣畅淋漓的笑声。圣人一棍挥出！</p>

牧者亦是抬手，黑暗凝聚，一手格挡，一手掏心！</p>

下一刻，天地暗了下来！</p>

纯粹的现世，终于是承受不住。</p>

一切崩塌！</p>

天空，大地，鲜红与黑暗！</p>

一切尽皆化作虚无！</p>

混沌的虚冥显露出来，一个巨大的窟窿，自两者厮杀之间，代替了天穹！</p>

良久以后，一切平息。</p>

圣人无力地漂浮在虚冥之中，半边身子已经破碎，鲜血和残破的身体灯枯油尽。</p>

那猩红的铁棍，亦是光泽黯淡，只剩半截！</p>

“秀文……为师连累你了……”圣人叹息一声。</p>

最后，他还是败了。</p>

残破的铁棍之上，浮现出书童虚幻的身影，他笑了，笑得无比开心，无比纯粹。</p>

“老师，我玩得好开心……”</p>

说完最后一句话，那虚影缓缓化无乌有，铁棍之上的光芒，也完全黯淡下来。</p>

至宝，陨灭！</p>

圣人望向京城的方向，喃喃道：“老夫……先走一步，陛下……季柯……余下便交由你们了……”</p>

混沌的虚冥之中，牧者踏空而来。</p>

他的一条手臂，已经彻底崩碎，但断裂处，在缓缓增殖。</p>

牧者居高临下地看着圣人，“你败了，人道也会如此。”</p>

“败亡，才是你们的命运。”</p>

圣人抬起浑浊的眼皮，抓着仅剩一截的铁棍，缓慢地，无力地敲在牧者的身上。</p>

清脆的响声中，血沫混着含糊的声音在他口中吐出。</p>

“人道……永昌……”</p>

牧者面容冷酷，一拳挥出！</p>

圣人残破的身体，便宛如沙砾一般化作飞灰。</p>

大夏两位无上一品之一，烟云山圣人，身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