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儿,碧水门的疯子,确实不多,其实顶级宗门的疯子,都很少,在顶级宗门,疯子,没有特殊的机缘,根本无法爬上我们现在的位置,更不用说更大的权力了。不过,难儿,无涯海,更多的还是小宗门的战部,这些战部中的战修,多数是散修,他们和顶级宗门的弟子不一样,你和散修打交道不多,不了解他们,他们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也没什么可以依仗的,想要建功立业,想要功成名就,想要出人头地,就一定要赌命,也只能去赌命,赌别人的命,也赌自己的命,这样的疯子,加起来并不少,比如凤沛炎和司马闻达,肯定就是其中的两个。嘿嘿,其实,敢自己来无涯海的修士,也可以说都是疯子,我们不用担心没人跟进,关键还是,我们能不能闹出足够大的动静,……。”
碧水门,自然也是顶级宗门,但朱玉北,却显然没有多少作为顶级宗门弟子的自觉,他愿意和木难儿谈谈这些,并不仅仅因为现在两个人的亲密状态。
在碧水门,他的朋友,并不多,事实上,在华夏大陆,他的朋友,也很少,满眼的熟人中,能够谈谈这些的机会和对象,都很罕见。
至于传说中的空间裂缝,肯定还会保留一定的通行能力,但份额一定不会太大,朱玉北并不担心。
添油战术是兵家大忌,也是常识,以魔族的行事风格,既然在无涯海奇兵突出,断没有鼠首两端而不全力出击,以求一战功成的道理。
至于现在魔族进退维谷的局面,是别的方面出了问题,和空间裂缝保留的运送能力,关系不大。
至于魔族主动撤退,就等于宣布放弃了打通生命线的希望,气可鼓不可泄,一旦没有了希望,战略纵深不够,仅凭新占的区区十个境,魔族能不能站稳脚跟,谁也没有把握。
再说,雁门境方向的人族修者,也不会任由魔族想打就打,想撤就撤,谚云,兵败如山倒,收缩,对一支士气不高的孤军来说,是一个很危险的动作,未必比以攻代守更简单,不过,此事牵涉的层次太高,朱玉北没有足够的信息,也只能随便猜猜而已,当然谈不上什么把握,但他并不特别担心。
僵持不下不下的局面中,平衡一旦被打破,必然是极度的混乱,不受控制的混乱,最后会是什么结果,谁也说不准,要多久才能达到新的平衡,更是没谱的事,朱玉北,想试试自己的水平,和运气。
“……,难儿,每次的人妖魔之争,都是英雄辈出的年代,我们既然赶上了,就不能辜负了这个时代,战局的开始阶段,总是机会最多、最大的,就看我们敢不敢去抓,又能不能抓住了,难儿,你有这份天赋,一定能成为最顶级的战将,和那些前辈一样,成为一个传奇,在华夏大陆,让后人代代传诵的传奇。”
至于自己的天赋,朱玉北不愿意多说。
“繁星战部主攻,天河军主守,我们一定能让魔族记住我俩的名字,哦,朱玉北,我又想了,嗯,你累了,躺着别动,我自己来。”
“这混蛋,心这么大,他真的曾经是一名散修?嗯,管他是不是,这个男人,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木难儿慢慢的坐起来,给两人每人倒了一杯酒,静静的听朱玉北慢声细语的说话,她温柔的看着朱玉北,目光中充满了欣赏和赞叹,不知不觉,身上又变得火热。
散修,木难儿确实不熟,但很很清楚,大部分散修,即使是元婴真君,根本不会去在类似的问题上费心思,甚至大部分顶级宗门的元婴真君,比如她自己,如果不算酒会上的泛泛而论,也很少认真的关心人妖魔之战从整体到细节的长长短短,朱玉北,显然和大部分元婴真君,不一样。
至于朱玉北所言是对是错,有没有道理,嘿嘿,这个,以后再说吧,很多事情,道理两个字,是最说不清的。
再说,一个人,如果每时每刻都按道理,特别是别人的道理,规规矩矩的生活,那么最后,他的一生,必然是平凡的一生,当然,可能,很快乐。
木难儿并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但是,对什么是道理,什么情况下应该,也可以,甚至必须“按道理”,什么时候需要听从自己内心的召唤,将他妈的道理扔到一边去,她有自己的理解,和看法,以后可以和朱玉北慢慢交流,不过,现在,她肯定顾不上,先交流一下别的再说吧。
上百年的心魔,一旦梦想成真,哪有这么容易消除,至于前面她说的心魔尽消什么的,有些话,是当不得真的,认真,你就输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老房子着火烧的快吗。莫不成,木难儿,也是一个疯子!”
坐享其成,朱玉北自然没意见,有意见,也要保留。
第一印象,很重要啊。
而且,他确实,有点累了。刚才的战斗中,木难儿,稀奇古怪的花样太多,他一时适应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