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哈哈一笑,随手摘下一片叶子,放在鼻尖处闻了闻:“什么叫没地方去?天下之大,处处是我家!”
不过他还是带上了馒头。老对自己的身世只字不提,馒头到现在都不知道他姓什么,只知道,他对草药很有讲究,一路上总是采集些草药,并馒头解释着,叙说各种药材的效用。
馒头对草药的了解是局限与可以吃的野菜,在她说出几种野草的药效后,老好像把自己当成了学徒,不时的提问,讲解的越详细。
一路上老总是说出些草药名,让馒头背着背篓四处采集,之后再把草药卖到药铺,赚些钱,供两人路上所用。
老地脾气很怪,明明可以救助一些无钱医治的病患,他却不伸出援手。旁若无人的站在一边向馒头讲解着病症的病因、表象、甚至连开出的方子都一一讲解;当病患请求他医治之时,他却大袖一摆,飘然而去。
馒头实在看不过那些病患的哀求,试着去救治,不过她并没有学过如何医治他人,常常是不知所措地站在那。老在这个时候一般会给她头顶来几下。再指点一二。
“先生为何不救助他人呢?”馒头实在想不明白,若是不想救助,那么即使自己在那,老也不会指点自己,而且现在还比先前更加严厉的考究自己的医术。
老夹了口菜放进嘴中,苦笑道:“医不能救己。”
不能救自己?“如是都这样,这天下哪还有大夫?”馒头更加不解。
“小丫头年纪小,无需懂这么多。”老以一句馒头还小。将她的好奇心打了。
虽然有些不高兴,却没有办法,馒头只得作罢,吞了几口面问道:“先生咱们现在去哪?”
“随便……”老地话还没说完,脸色立马变了,掏出两文钱。扔在桌子上,连药篓都不带,抓着馒头就走。
“先生,我的面……”好容易跟老来到集市上吃口面,这面还未吃完便被先生拉走了,望着还剩下半碗地白面条,馒头心中有丝可惜。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上口热饭。
老一面牵着馒头信步而走,一面嘱咐着:“不许往后看,气定神闲,步子给我加快!”
馒头有些愕然地看着老。这是……莫不是那日追老的人就在附近?
晃过这个路口,老突然从怀中掏出一包东西塞给馒头:“今夜子时城外城隍庙。”说着朝另一边走去。缀在空中,在这沉沉的长夜中,一个孤泊的身影拖地长长,同老分手后,馒头就去了城隍庙,一直等到现在老还是没有出现。
老究竟给她地是什么东西,为何会有人追他?馒头百思不得其解,她想打开老给他地东西一探究竟。可又不好意思。
都已经是子夜时分,老还是没有出现;一天,两天,三天……馒头没有耐心等下去了,自己一连在这等了三天,老依旧没有出现。
怎么办?包袱内地馒头都吃完了,要不要再等下去啊?可是包袱里面究竟是些什么呢?在好奇心的趋势下,馒头打开了包袱。只有两本书。一面牌子上面鎏了花纹。还有字,只不过她不认识那个字。
留给自己两本书?翻开书。馒头虽不认识几个字,大致看了几段,却也清楚是两本医书。老把医书留给自己这是为何?
饿的好难受,馒头很想去买些吃食垫垫肚子。可又怕与老错过,她按了按肚子,吞下几口吐沫,不断地安慰着自己。
“再等一天,只要一天,先生就会回来的!”
“他还有东西放在这,他一定会回来拿的!”
“他明明要带自己四处走走地,少了自己他一定很无趣!”
到了最后,馒头只能用,没有自己,老一个人上路会很寂寞来安慰自己。这些日子是馒头离家后过的最有意思的日子了,老在对自己讲医理,将草药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家乡,好像在三姐那几间茅草屋一般。
三姐夫杨同文俊彦下棋,谈论国事;自己跟三姐坐在一边,绣花或是择菜,倾听他们的谈话。文俊彦常常对自己说起些时令蔬菜的药用,自己本身就爱好做菜,听他讲的时候格外用心。
现在三姐夫去外地做了知县,文俊彦也在京城任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他们。
“咣”一文钱掉在了馒头的面前,馒头虚弱地抬起头。眼前一片明亮,又过了一天么?馒头恍惚的抬起手遮着阳光,好刺眼啊!今日的天一定很热,挪到另一边吧,那还有棵树,还有些阴凉。
“造孽哦!又是遭了什么难!”扔钱地婆婆一面走着,一面哀叹世风日下,小小的姑娘家都出来讨饭。
馒头还不之所以然时,一个乞丐冲到她面前,抢夺似的拣了钱,拔腿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傻笑。
“怎么不拣着?”一个卖馒头的汉子递了个饼给她。
馒头感激地接过饼,她已经有两天没吃一点东西了,只是平日里冷清的城隍庙今日为何如此热闹?是初一还是十五?老究竟去了哪里?他为什么不来这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