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五妹”提醒了馒头,她没认错人,也没活在梦中,而是实实在在的见到四姐。
白露早就是热泪盈眶,泣不成声;馒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现在连手都不知道该放在什么地方。她只是怔怔地瞧着不住拭泪的白露。
白露的这一声五妹可是把屋里为数不多的几个丫鬟仆妇骇住了。她们哪里能想得到,这位太太会是她们二夫人的妹子。
卢广户家的是跟着白露一路才爬到现在的位置,她最会瞧人眼色。见姐妹两个一个哭得伤心欲绝;一个是傻傻地愣在那里。她笑着搀着白露,劝慰道:“夫人,今儿是大喜的日子,怎么哭起来了?”
白露赶紧把眼泪拭了,笑着拉着馒头同在炕上坐下:“若不是知道是你,我都不敢认了。可比以前在家时好多了。”
她上下打量着馒头。酡红色织金妆花缎对襟衣裳,头上的金首饰别致有加,再瞧瞧她的手,雪白嫩滑,瞧着李松对她还不错。
她又瞧了瞧跟在馒头身后的两个女儿,笑着对她们招招手,让她们到跟前来,欣喜地拉着两个孩子的手道:“让姨母看看。这模样长得还有点像五妹,不过大多数却是像妹夫。”
“四姐见过他了?”
白露点点头,一双眼睛却是盯在了两个孩子的身上:“叫什么?几岁了?”
馒头赶紧指着道:“大点的叫子怡,小的叫子双,这两个是才生的,子姗、子。”
两个丫头却不怕生,清晰的说了自己多大,白露更是喜欢。她命人拿出两个赤金镶珠玉璎珞项圈送给姐妹俩。又命人把两个双生姐妹抱过来,瞧着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姐妹,白露更是欢喜的不的了。
“长得可真像。我都爱不释手了。”她低头亲了亲她们。思量了片刻。让人拿了两对金绞丝镶珍珠小手钏给了两个双生子。又命人带她们出去玩。屋里只留一个人伺候就行。
馒头有些懊恼地拉着白露地手。自责地道:“进京后。我请大哥找了姐姐。却没消息。姐姐怎么知道我在哪?”
白露恨恨地点着馒头地脑门。恨铁不成钢地道:“你只说你同妹夫说我姓什么?”真是对她没脾气。“你同妹夫说我嫁地人家姓袁。人家上哪帮你找。我家老爷姓方。”以前说她没见识过世面也就算了。现在怎么说也是堂堂正正地三品官地太太怎么还这么糊涂。白露想着就有些挂心。瞧着李松才三十几岁地样子。想必也有个几房妾室。她还真是担心这个妹妹是不是能在家里镇地住。
“你老实同四姐说。家里怎么样?有没有人欺负你?我同你说。若是那些小妾敢对你不敬。你就拿出当太太地款来。”
开始馒头还不明白四姐在说些什么。到最后那个什么小妾太太地她才明白。四姐在说些什么。她笑得很开心。很舒坦:“大哥没妾室。”
“连大丫鬟也没有?”
“没有。”大哥身边都有没有丫鬟,那张好脸似乎只对她们母女展颜。她只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每每听见这个人纳妾,那个讨小,她就觉得遇到大哥真地是很大的缘分。
饶是这样白露还是叮嘱着她:“你现在还年轻。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那家伙连我在内估计都有十几个了。”明面上地妾室都有五个,更不说那些个通房丫鬟什么的。男人不偷腥,就跟猫不吃鱼一样荒谬。
“姐姐呢?有孩子么?”
一提到孩子白露忍不住眼圈一红。她掩饰着自己的失态。转移着话题道:“你若是让我瞧瞧还好,若叫我养他们我可是受不了。”
瞧见白露的失态。馒头不敢往下问了。在自己地印象中,四姐从未流过一滴眼泪。现在却红了眼圈,她知道自己触动了四姐心里最为薄弱的地方。她不敢再问下去。京城是什么样的地方她太清楚,四姐能在这个地方崭露头角,有了自己的地位。
瞧得出妹妹的尴尬,可是她毕竟不清楚,这也不能怪她。她笑着戏谑道:“三姐今日也会来,那天没见到三姐,一定哭鼻子了吧?”
“真的?”
“我那日亲自下帖子去请的。哪里知道那辆车上坐的就是你。”想着杨静当时解释地理由白露也不打一处来,“你也是地!把门砸开就是了!妹夫不就这么进去的。还把我地人送到锦衣卫去了。”
馒头虚弱地笑了下,若真让她破门而入她还没那个勇气呢!
“当年你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我派人回家想把你接到京城,可是下人说你根本就没回去。满县城的人到处说你跟人跑了,娘她们都搬到别地地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