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夫人瞧着她举止越发有礼,心里更加欢心,连声道好,便搀着董老太太出去。
董明珠吃了口小菜,喝了口热酒,心满意足的对馒头道:“以前你吃的全是官方菜(就是指官场上面地样子菜),今日你尝尝我们自家的菜做的如何。”
正要打发人去同厨房地人说,就有人提着食盒送了凉菜来,并回话道:“大冷天,怕姑娘们吃了凉的身子不受用,杜嫂子说,等姑娘要吃了,再做上来。”
余南平却是另一番心思,拉着董明珠的手,面对着江姑娘道:“不如叫人把锅灶拿到这来,我们自己弄吃的不更好?我听说白姐姐做的菜也很好吃,还请白姐姐也为咱们解解馋?”
“只是我们自己单吃有些不恭。”江姑娘被余南平这个主意说动了心思,这洗手烹羹却也世间女子该会的。日后出嫁到夫家,头三日的饭菜,却是要新媳妇来做的。不过她却想着这家还有长辈,自己吃背了不孝的罪名。
董明珠放下割肉地刀子,不耐烦地道:“这跟不恭有什么关系。我犯了哪门子的不恭?”
“瑶姐姐说地是!”余光平赞同着对表妹点点头,同董明珠道,“你回头孝敬董老太太跟董夫人些,也就不扫她们的兴致了。”
董明珠点点头应了,不过是分出一些罢了,也没觉得少了什么。她并打发那人回去让杜嫂子带着锅子来旁边的屋子做菜。
吃了两口酒的余南平提议猜拳:“三局两胜。输的——罚!”她这个罚字说的太长,惹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我不会。”馒头忙摆手道,她从未跟人这么玩过,一听要罚,忙离了位置。
余光平强按下馒头,道:“你且听她罚什么?”
董明珠仰头又喝了口酒,高兴地道:“罚她喝一杯酒!”
“不行不行,我喝不得酒。”一听喝酒馒头忙摆摆手,她不会猜拳一定会输地很惨。到时候有地她喝的。
江姑娘也摇头不同意:“若传了出去,不好。”
董明珠将手中的酒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横眉扫了一眼在屋内服侍的丫鬟。厉声的道:“我看哪个敢传!”
江姑娘淡淡的道:“掩耳盗铃。”
“你什么意思!”董明珠在桌子上重重的拍了一掌,这个家伙总是跟自己不对盘,当着祖母跟母亲地面前,一副恭顺温和地样子,等她们一走,就不停得跟自己打擂台。她气地道:“你是表里不一!”
江姑娘从未见过像董明珠这样粗俗地女子,自家地表姐妹虽说是武将家出身,可也没这么粗鄙。当时光表姐说她母亲是书香世家出身,还想着能同她一起谈诗论词。自己这才过来一聚。哪知道是如此粗鄙之人。
她文绉绉的道:“非也,乃对人也。”
“呦!难不成,我们这还要出个女状元不成?”
江姑娘一听她说起女状元,也生气了。这是北方无知的蠢妇来嘲笑南方读书识字的女子,她最不喜欢“女状元”的字眼。
“吾不与粗鄙之人说话。余以为赏雪吟诗,月下观花,才是吾等闺蜜嬉戏之礼,斗酒不过俗人之为,且不可为之。诸位以为如何?”
她干脆撇下董明珠。询问起其他三人的意见。
馒头听着她文绉绉的话,实在听不懂多少,只抓住了一条,喝酒是俗人所为。瞧着董明珠不高兴的样子,余家姐妹自持是亲戚不好开口,只得轻声道:“李太白也是斗酒诗百篇他怎么会是俗人呢?”瞧着江姑娘幽怨地瞧着自己,忙解释道,“不过喝酒也不好,还是换个法子吧!”
董明珠知道她是故意说些文绉绉地话打击自己。不过她本生就是个炮仗脾气。一气就不知道说些什么。见馒头为自己解了围,欢喜的拉着馒头。冷笑道:“亏得旁人说江南女子知书识礼,今日一见不过尔尔,你连客随主便的道理都不懂么?”
江姑娘听她说自己不知书识礼,还想反驳几句,却被余光平悄悄的拉了衣襟,冲着她使了颜色,这才罢手。也罢这是在别人家,自己也不好多说什么。她气闷的沾了沾酒,象征的给了董明珠这个主人个面子,只是打量了馒头两眼,便不再说话。
余光平见自家表妹不在说话,忙拦着意欲穷追猛打的董明珠道:“穷寇莫追。”又问道自己的妹妹,“你平日里鬼点子最多,罚什么好,快想来!”
余南平也知道姐姐这是要缓和气氛,歪着脑袋道:“如今我饿的眼都花了,哪里有精神想这个,且让我吃些菜吧!董姐姐,你家好小气,到现在才上了几个小菜,以后我可不敢再来了!”
她才这么说,外面就有丫鬟端了热菜过来。其实菜早就做好,只是丫鬟们听见两位小姐在争执,不好上去,怕触到董明珠地霉头,便守在外面,一听见余南平这么说,马上端了菜进来。
董明珠笑着亲自接过那盘火腿笋片,放在余南平的面前,歉意地道:“是我不对,这一盘都给你吃吧!”
余南平原是想缓和气氛,哪里想到董明珠真的给了自己一盘菜,红着脸不满地道:“我说着玩的!你就欺负我年纪小。”
她红着脸,扬着略带微笑的圆脸,说不出的可爱,瞧着众人都笑了,就连赌气的江姑娘也忍不住拿了帕子掩口微笑。
“既然咱们自己要做吃得,那就罚输的人去做菜与我们吃!可好?”余南平想起先前自己说要过要自己动手做吃的,便想了这个主意。<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