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搬到眼前?”
“是啊郎君,可不就是把远处的东西搬过来放在眼前了?”
“算是吧。”
“林俊!”
“人在,请郎君尽管吩咐。”
“安排一队族人把大佛寺里和门外死亡的那些,带着标记的尸体全部拉过去给他们,告诉族人们也不用担心什么的,他们不会乱来!”
“唯!”
“好啦大管事,不必呆在这里喝春风了,咱们进去看看大佛寺里有多少银钱绢帛,多少粮食,谁也不伤害谁,就当给大家留个再相见的机会吧。”
“是郎君。”
答应过后的林树功扭头吩咐身边的传令兵;
“传令下去,收兵。”
“得令。”
传令兵也不乱跑,顺手从怀里掏出来一个铜锣,狠劲敲打起来。
收到鸣金收兵的管事们都带着自己的手下,跟着家主和大管事的屁股后头离开大佛寺的侧面,往大佛寺的前门口不紧不慢的走去,只留下十几个探马呆在大佛寺墙边,观察着对面的军阵。
另一边十几个李氏二房的族人,推着独轮车,装着被二房射杀,和斩杀的十一具带着标记的尸体,往对面的军阵拉去,果然和李钰猜测的一样,对面没有放过一支冷箭。
看着李氏二房的两千多人马,结阵之后没多大一会儿就收了军阵,撤退了回去,这边紧张的气氛也轻松了起来,毕竟能不和对方往死里拼命也是好事儿,今次可是不同以往,并不是兄弟们害怕胆小不敢厮杀,实在是两军的实力也太不成比例了。
不过这回省心了,对面并没有往这边冲锋,而是收了阵法退回去,脖子上的脑袋瓜子依然可以吃饭饭的。
看着对面收兵,妖风这边尽管放松了神经可还是保持着整齐的军阵不变,左右两军的大将都疑惑的来到中军。
谋将宋祯焕和猛将管平互相看了彼此一眼,宋祯焕没有说话,管平扯着嗓子问道;
“军师!他们这是何故?都没有开始厮杀呢,就撤兵回去了?难道是李钰想起来您和他阿耶的交情了?所以才收兵离开?末将觉得不可能啊!军师从来没有往外漏过姓甚名谁,天下人只知道军师的名号,而不知军师何人,李钰怎么可能知道?再说了若是知道军师的真实身份也不会来捣乱的,兄长您说是不是这样?”
妖风并没有立刻回答手下大将的问题,一直笑而不语,旁边的宋祯焕平静的开口;
“贤弟你也说不可能了,还要问出来如此愚笨的话,肯定是有其他原因的,某家大胆揣测,定是那边用一些咱们不知道的手段,得知了我军的虚实所以才不再前进一步,军师以为然否?”
“大将军说的正和老夫心意,老夫也是这般猜测的,不过即便是他们不知道我军的虚实,李钰娃娃也不会赶尽杀绝的,别看他收拾起对头心狠手辣,老夫看到的却不是这样的蓝田县侯!”
管平没等军师话音落地直接就问;
“那军师看到的是那种李钰?”
“老夫看到的是一个仁义善良的李钰,并非心黑手狠之辈,他之所以对敌人用尽力气,那正是老祖宗们使用千百遍的上兵伐谋,不战而屈人之兵也。”
“军师您总是这样文绉绉的说话,末将真心不好明白的。”
一边的宋祯焕习惯性的摇了摇头;
“军师说的是,杀鸡儆猴,杀了鸡猴子就不敢乱来了,逮住几个得罪李氏二房的人狠狠的收拾,然后其他人就不敢轻易招惹他们二房,就是这个意思了,为兄叫你读书,你总是不听,唉……碰上学问人说话,你就听不懂了……”
管平不以为意的辩解着;
“兄长,小弟就是武将,会打仗会厮杀战阵就行了,读那些书有啥用?认识几个字,会看兵法,能算好粮食草料就行了,多了也没用,军师您说是不是这样?”
“不是!你家兄长说你的都是正经话,正经事情,没有框外一句,光会厮杀算不得上将军,只会计算草料粮食也没什么可取之处,读的书越多的将军打起仗来越厉害,不读书的将军,个人武力再猛也打不过读书多的将军,李世民手下的李靖就是榜样。”
管平很有些不服气,加上军师很是平易近人十年来一直把手下的所有儿郎当兄弟,所以手下将军也都没有太多的公式化,和三军统帅亲密无间,这一点和当初的李世民基本差不多。
“军师既然如此说话,末将还真想辩解两句的,军师恕罪,既然军师说读书越多越好,那末将忍不住想要请教一下军师您了,一个将军去读孔夫子的之乎者也,难道对打仗也有用处吗?”
妖风一直和手下将军们情同手足,所以管平也没有忌讳什么,再加上本来就是个直性子,说完就捂住嘴巴偷乐。
看着李氏二房退兵妖风一脸微笑的看着管平;
“有用!”
“啊?看那些烦人至极的之乎者也有用?末将说的可是对打仗的用处啊,军师?您别是听岔了吧?”
面具军师严肃的看着手下大将;
“老夫没听岔,只要是书不论任何书读多了就能把仗打好,不但能打好仗,还能触类旁通,举一反三,这就是一法通而万法通的道理。”
若是李氏二房的族人在这里就会感觉惊奇了,这个妖风说的话和自家族长说的话竟然不谋而合!两人的调调几乎是一模一样。
“额,好吧军师末将知道了,以后当多请教我家兄长,然后多读书。”
“大善!”